「噗……」她悶笑得眼淚又嘩嘩流了下來。
孟觀文眼神跟隨向下,看著她翹起的唇角,雖仍有不快,卻也好似沒那麼煩躁了。相反,也覺得剛剛他那個動作,確實有點傻不拉嘰的。
嗎的,丟人丟大發了。
他不禁側過臉,伸手掩住唇,眼底的懊惱霎時浮現,惹得耳梢處也悄悄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
這段插曲成了他不想再憶起的『丟人錄』。
…
「原來你對他的成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樊老爺子苦笑搖頭,還記得他當初之所以提拔瞿蕤琛,也是為了給九孫培養個臂膀而已,什麼時候,在他未察覺的地方,這個臂膀竟變成了多餘的障礙。
「不是成見,我對他,一直沒有這種東西。他是爺爺你養的人,我怎麼會有成見呢?」樊九瀟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家老爺子還是想要保下這個人,儘管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話說到這裡,樊老爺子哪能聽不出孫子的意思,他這是從未信任過瞿蕤琛,甚至覺得不是自己帶出來的人,便沒有信任一說,更別提成見。
在兩人長久的眼神對峙里,樊老爺子神情嚴肅的瞳孔終究是染上了一絲不忍。
「九瀟,我們都退一步,你給他個機會,我調他去其他地方,他年少就在樊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孩子,給他留條生路吧。」他嘆了一口氣,走到如今這一步也有他的過錯,孫子長大了,是樊家正統繼承人,不應該再讓蕤琛越過他,伸手伸到自己這裡來。
樊九瀟注視著老爺子鬢角斑白的頭髮,布滿歲月風霜的面容,看上去似乎真的在為瞿蕤琛的前途而憂心而日漸衰老,他心口處突然湧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在心間拉扯盤旋,仿佛有種被割裂的錯覺。
這種滋味,令他非常不喜。
他平靜開口:「爺爺,已經解釋不清了,瞿蕤琛為什麼會跳水,很明顯那個死掉的侍者,是他敲暈推到湖裡去的。因為他不想暴露,自己就是指使誒文的人。他難道不應該為自己的罪行負責嗎?」
「那個侍者的落水歸根究底是他自己玩忽職守,法醫不是已經在他身上檢測出酒精含量超標了嗎?這怨不得旁人。況且那個欺詐師,是經了我的手的,蕤琛如果認罪,樊家未必會沒有牽扯。九瀟,你真的要做到這一步?」樊老爺子用手杖重重撞擊了一下地板,眼神鋒利起來。
「樊家不會有任何影響,您不用擔心這個。誒文已經死了。瞿蕤琛若是認罪,再由爺爺您出面清理門戶,樊家聲譽不光不會影響,還會更深入人心。」他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
樊老爺子皺眉,「你也說了,誒文已經死了,這個案件只能斷成無頭蒼蠅——」他眼神陡然一轉,「哦不,那個侍者的死,正好徹底解能還原整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