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有人放鬆時說了一句,話出口後就反應過來這話有些不合時宜。
安帝暗藏私軍妄圖以江山社稷要挾想要抹去之前事情的確無恥,可蕭厭目前也是「逆賊」,文信侯他們擅自調兵更算不上什麼忠臣,這可實在當不起一句「太好了」。
那人神色訕訕連忙閉嘴,快速躲進人群里。
曹德江沉聲開口:「定國公,你與陛下之間私仇先且不說,但是你方才說陛下那私軍是以難民為底,擄掠百姓充作軍數,且以當年賑災糧款私吞多年國庫銀錢養兵可有證據?」
蕭厭說道:「自然是有的,錢尚書。」
錢寶坤淡定上前,從袖子裡掏出兩本冊子,遞給了曹德江:
「這兩個其中一個是戶部多年取用銀錢明細,裡面有陛下藉口調用金銀數量,與修繕各地工事實際花銷,另外一個是各地府衙統籌陛下登基之後逢災難之年死傷人口,以及無端被匪類屠殺死傷殆盡的村落,和近十年內偏遠之地走失人口的案子。」
曹德江接過之後翻看起來,越看臉色越沉。
半晌,他將冊子遞給梁廣義:「梁太師和諸位王爺、大人們也都看看吧。」
梁廣義覺得這冊子燙手,卻不得不接過,等看完之後將冊子交給惠王他們時便眼睛輕閉了閉,他知道,安帝完了。
果然,等那兩冊東西在幾位王爺以及朝中重臣手裡走了一圈後,就有人咬牙冷笑說道:
「短短十年,逢大小災害便死傷無數,統計上報朝廷不足其中十一,朝廷在各地皆有駐軍,可每年都有村落被屠,走失的還全都是青壯年和男丁,這麼大的事情,京中卻從未聽到過半點消息!」
刑部何尚書臉色難看:「我任職刑部這幾年,未曾接過各州府走失人口的案子,賊匪屠村之事更是沒有。」
大理寺的少卿也是咬牙:「大理寺也未曾接過任何線報。」
此言一出,其他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除了安帝這個皇帝,誰有本事瞞下這麼大的事情,誰又有本事能不驚動其他人壓下各地官府上報的摺子,甚至於讓州府縣衙的人「閉嘴」?
曹德江扭頭:「陛下有何解釋?」
安帝張了張嘴,想說這些東西都是蕭厭偽造,想說是蕭厭勾結戶部和各地州府栽贓陷害,說那些事情與他無關,可想起片刻前他一口承認他手中有私軍的事情,此時再說這些只會惹人笑話。
安帝沙啞:「朕只將此事交給劉童恩,不知他用何手段……」
殿中眾人聞言都是目露鄙夷。
錢寶坤冷嘲:「誰不知道劉童恩是陛下親信,無你旨意,他怎敢做這等事情?」
曹德江也是寒聲說道:「當年能從陸家手中私吞賑災糧款的只有陛下,這些年以國庫銀錢豢養私軍的也是您,陛下身為國君,當該清楚大魏子民皆有籍出,各地州府人口有數。」
「若只是幾千人也就罷了,可足足十餘萬人,如果不是陛下授意讓劉童恩所為,那陛下這麼多年不曾過問不知詳情那就是昏庸無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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