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棠府當護衛,暗中照拂,處處關心,卻又自卑覺得你配不上她,你有這功夫去替督主辦差,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督主向來賞罰分明,待到將來你何嘗不能成為狄雙成,還需要自苦你不如人?」
月見嗤了聲,懶得跟他多說。
「你故作大方,就別擺出這副模樣。」
「狄濤長得不差,臉比你厚,嘴比你甜,那死纏爛打的功夫沒幾個小女娘招架得住,你就等著他回頭抱著美人歸,你自個兒哭去吧。」
她幾句話戳的杭厲臉泛青,自個兒悠哉悠哉地離開。
杭厲站在原地臉色變化,他緊捏著拳頭,嘴角抿緊,原本心裡這段時間的卑怯被月見攪合了乾淨。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蠢,明明在意的心口生疼,每次見狄濤纏著薛茹說笑都恨不得上前將人隔開。
他不喜歡她朝著狄濤笑,不喜歡她身邊站著別的男人,卻還顧作大方去成全別人,然後自怨自艾。
他就是個天大的蠢貨。
月見站在拐角的地方,見杭厲大步朝著府外走去,她悄摸朝外探頭,見他跟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追過去才哼笑了聲。
死鴨子嘴硬。
也不知道學學督主,女郎都抱進懷裡了。
積雲巷口有馬蹄聲靠近,月見抬頭就瞧見馬車過來,等馬車停在隔壁府前,那趕車的小太監伸手扶著裡頭的人下來時,她面露驚訝。
「馮公公?」
馮內侍是見過月見的,之前蕭厭離京他和江太醫來積雲巷時,就是月見領的他們,他也知道眼前這女子是宋棠寧身邊的人,馮內侍問了句:「蕭督主在嗎?」
「在府里。」
月見不知道馮內侍來做什麼,也沒多問,只上前:「我領您進去。」
……
蕭厭裹好傷口,正跟縉雲他們說著南地和中秋那日的事,就聽見外面有人回稟,說是馮內侍來了。
棠寧疑惑:「他怎麼來了?」
安帝不是疑心馮來嗎,阿兄今日好不容易才用苦肉計糊弄過去,馮來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蕭厭說道:「帶他過來。」
縉雲出去傳話,天青隱匿起來,棠寧低聲道:「我去那邊屏風後避避。」
「不用,他早晚知道。」
「那就等知道再說,小心無大錯。」
馮來跟憎郡王不同,她和阿兄的關係讓憎郡王察覺是為了讓他安心,也讓他自以為捏住阿兄把柄,能夠心甘情願地去做後面的事情,給他足夠的「膽氣」,可是馮內侍不一樣。
他太過精明,也心思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