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上變化。
曹德江說道:「鋮王府的產業說到底是皇家私產,就算真有人過問那也是宗正寺的事,輪不著御史台插手,你們與其盯著個無辜被騙好不容易才解脫的女子,倒不如多瞧瞧陸家那頭。」
「陸家長子貪污,長媳偷情,混淆皇室血脈多年,又家宅不寧,這段時間陸家醜事不斷,陸崇遠卻還堂而皇之留於朝堂,御史台有著肅清綱紀,糾察彈劾之責,如今滿京城的眼睛都落在咱們身上。」
「你們有功夫去管榮國夫人的事情,倒不如多想想怎樣才能不讓御史台成了個擺設。」
曹德江的話讓得周圍那些個御史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有人說道:「曹公,我們不是沒有彈劾過陸家,可陛下的態度您也瞧見了。」
自從陸崇遠歸朝到現在已有四日,他們何曾沒有彈劾過陸家和陸崇遠,可是陛下突染頭疾,先是罷朝了三日,好不容易上朝了,他們才開口提陸家時,陛下就說刑部審結之後,再提此事。
有位御史神色憤憤:「陛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往日對陸家明明冷淡,可這次卻跟變了個人一樣,彈劾的摺子留中不下,朝中那些人見風使舵,眼下居然還有人逢迎起了陸家……」當真是荒謬!
曹德江臉上微冷:「既然留中,那就再上,御史的職責便有規勸聖上,至於榮國夫人的事,若再有人提及,就讓他們去找桓王,皇家私事讓宗正寺去解決,御史台做不了這等閒事。」
他一句話就將鋮王和離的事定性成了皇家私事。
御史台的沉默,安帝的置之不理,加上宗親那邊屢屢進宮不見成果,鋮王妃依舊成了榮國夫人,叫不少原還想拱火的人消停下來。
積雲巷這邊全然沒理會外間議論,只派人開始清算鋮王府家業,眼見著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從鋮王府抬出來,鋮王處決的消息也跟著傳開,原還打算觀望的那些人便知道榮國夫人這事成了定局。
積雲巷越發熱鬧起來,接連過府想要探望的各府女眷更加多了,送禮的,道賀的,幾乎將棠府門檻都要踩破。
榮玥只見了文信侯夫人幾個往日與她關係親近之人,其他人統統擋在了門外,隨之幾日後榮國夫人將在積雲巷設宴招待各府女眷的事也傳揚開來,而讓人瞠目巧合的是,那榮國夫人設宴的時間,剛好是在鋮王被處決的第二日。
「你當真要在那日設宴?」文信侯夫人瞧著榮玥有些遲疑:「鋮王頭一日處決,你第二日便宴請眾人,恐怕會有人因此碎嘴,而且你身子還沒養好,要不然設宴的時間再緩一緩……」
榮玥搖搖頭:「不用,就定那日。」
「可是…」
「沒事的。」
榮玥臉色已不似之前蒼白,雖然瘦了些,精神頭倒是很好,她知道文信侯夫人擔心什麼,朝著她說道:
「宴請的時間是早就定下的,那時候處決謝天瑜的聖旨還沒下來,況且我跟他早已經沒什麼關係,他是生是死跟我無關,棠寧早讓人將帖子送往了各府,這個時候再臨時取消才會落人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