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雖然嘟囔著不滿,可是提起在榮家的那些事時,眼裡卻是帶著笑的,那些過去於她而言是歡快的,也是讓人懷念的。
蕭厭坐在一旁說:「榮太傅還收過這種學生?」
「對呀,他叫武子驥,性子可頑劣了呢,當時外祖父罰的最多的人就是他了,不過外祖父也說他最有本事,若是入朝的話肯定能有一番作為,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跟外祖父大吵了一架就離開了京城。」
棠寧還記得她那時候偷偷躲在門外,瞧見武子驥跟外祖父爭執,二人吵得很是厲害,向來要強的武子驥眼睛都紅了。
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麼,榮太傅扇了他一巴掌讓他滾出去,他摔了東西就滾了,這一滾就再也沒回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蕭厭狀若無意問。
「很久以前了。」
棠寧曲著腿將茶杯放在膝上:「那會兒我好像才四五歲吧,他們吵架前我剛巧過了生辰,武子驥當時還送了我一個丑了吧唧的泥塑,說是照著我捏的……」
可她記得那泥人臉如銅鑼,身子細小,臉上被塗的五顏六色,耳朵都掉了一隻。
她回報給武子驥的就是一碗下了巴豆粉的雞湯,將人拉的恨不得住在茅房裡,然後她跟武子驥一起被外祖父罰著頭上頂著書在院子裡蹲馬步。
她那時候還小,根本就站不穩,搖搖欲墜著一屁股坐進了牆角下的泥坑裡,最後的印象就是武子驥頂著滿臉鬍子哈哈大笑的臉。
蕭厭低聲道:「四五歲的年紀,你還記得那麼早以前的事情?」
棠寧說:「我記事早,外祖父常誇我早慧,還說我比阿娘和爹爹都聰明,不過我也不是全都記得。」
三四歲前的事情她很多都只模糊有些印象,五六歲後的記得比較清楚,武子驥那事是因為剛巧出在生辰,那泥人後來還被摔壞了,所以她記憶格外深刻。
她有些得意地炫耀:「當時榮家私塾里的外祖父的那些門生,我都還記得好些人呢,雖然長相有些記不清了,可名諱還記得。」
外祖父還誇過她記性好,最喜歡教她背書。
蕭厭安靜聽她說著過往的事情,看她說起年幼時滔滔不絕,心裡便沉了幾分,她果然只是不記得那些。
他目光有些沉暗,儘量無意道:「那宋二爺他們呢,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棠寧嘆氣:「爹爹和阿娘最是疼我了,他們要是還在,宋家人肯定不敢欺負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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