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起身躲了出去。
他一抬眼,便見她紅著臉落荒而逃,素紗的長襖是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湖,飄起的衣袂擦著他的袍子一晃而過,淡雅的清香緩緩鑽入鼻息里來。
他稍頓剎那,唇角慢慢翹了起來。
她到外間盥了手,又磨磨蹭蹭了好久,生怕撞上了長針眼的場面。
直到耳邊的腳步聲漸近,見他穿戴完好地走出來,也盥了手,眄睞著她打趣,「怎麼大晚上的不睡,還在這坐著?」
她垂著眼,撫著膝襴上經緯分明的紋路道,「午晌睡過了頭,還不想睡……」
他走了過來,伸臂撐在她圈椅的扶手上,身形微微下傾,語氣溫存,「小腹還疼嗎?」
她盯著逆光下他清雋的臉,驀然地欺近放大著他看不出瑕疵的五官,濃密的睫毛半掩著那雙深邃的鳳眸,眸底有星河熠熠。
她目光躲閃道,「還有一點。」
「改日還是尋個擅長女科的郎中看看吧,別諱疾忌醫。」
能不能熬到那日還兩說呢,她並不當回事,只是點頭敷衍了下來。
接著雙雙踅回碧紗櫥,她依舊躺回里側,被子拉至胸前,睡得板板正正,猶如一塊磚頭。
他掃了一眼,忍俊不禁。
他雖沒怎麼和小娘子打過交道,可也知道在這種事上,女子向來比男人羞赧,因而他情願主動些。
今晚終於可以熄燈就寢了,不像昨晚,明晃晃的燭光就這麼杵在跟前,一閉眼都是朦朧的顏色,令他輾轉難眠。
他走過去熄滅燈火,再摸黑回到床上躺下。
帳子裡黑魆魆的,細微的動靜都在黑暗裡放大,他剛翻過身來,她便繃緊了身子,連呼吸也屏住了。
原以為他想對她做點什麼,還暗忖若是他再越近一步,她該如何保全自己的,然而那根弦已經拉到了極限,他卻還沒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妤娘,」他聲音有些低沉,「有些事,我該向你坦誠。」
她的身子這才軟了下來,對於他未出口的話,也隱隱有了猜測。
對於和善的人,她始終硬不下心腸,「你說吧,我聽著呢。」
他沉吟道,「其實,我並非表面看到的那麼風光。」
雖然不必知道來龍去脈,她卻能奇蹟般的與他感同身受,於是輕聲安慰,「我明白。」
「我以前,獨來獨往,和弟妹處不好,也不得長輩歡心,可我既然成婚,為了我們的今後,我也會慢慢改正,委屈你,成了我的妻子。」
阮音雖是局外人,卻也聽過一些閒言閒語,說的都是阮家高攀王府的,唯獨沒人說,高嫁世子反而是委屈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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