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練笑容微微收斂。
「我們換個地方敘舊好麼?」祝荷主動牽起祝練的手。
見狀,祝練垂眸睨一眼,便道:「是要換個地方。」說罷,祝練目光閃爍,正要動手時耳朵捕捉到動靜,眼睛正視前方。
四周驟然安靜,晚霞映得天邊燒紅。
「叮叮——」
「祝練,放開小荷。」溫柔的聲線以及清脆的鈴鐺聲在寧靜的環境下格外清晰。
是連珠,祝荷眉心跳了下,剛要扭頭給連珠使眼色,誰知下一刻就聽到祝練開口:「小荷?你叫得倒是親切。」
「祝蓮。」
此言一出,祝荷頓時愕然,這是怎麼回事?祝練為何會叫連珠為祝蓮?
祝蓮?他不是死了嗎?祝荷一頭霧水,滿臉茫然。
彩霞傾斜,披在連珠身上,襯得她整個人柔和而溫暖,眼角淚痣猩紅如血,和祝練的瞳孔是一模一樣的顏色。
「祝蓮?」祝荷扭頭,難以置信道。
祝練目光游移在祝荷以及連珠身上,隨後道:「你不知道嗎?」
「他不是......」祝荷與連珠對視,相對無言,連珠眼睛剔透,目光沉靜且溫柔,難怪偶爾她會覺著連珠的眸子很是眼熟。
祝練低頭,下巴抵住祝荷頸窩,湊在她耳邊輕笑:「他是我哥,怎麼可能隨便就死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是用了哪種法子換了個女人的皮囊?」
女人的皮囊。
祝荷腦海里回想那日在客棧的情景,她親眼所見連珠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女子,若她真是祝蓮,豈不是從男人變成女人了,祝蓮為何要這樣做?他是如何做到的?
連珠抑或是祝蓮聽到弟弟的話,並未回答,直到看到祝荷眼中疑惑與思考,她才吱聲:「渡慈已經死了,現在我只是連珠。」
連珠,祝蓮,他這是把名字反過來念了。
作為祝蓮的同胞弟弟,祝練大抵不會認錯兄長,再加上連珠承認了,祝荷信了,只是內心仍舊錯愕,忍不住確定道:「你是祝蓮?」
連珠柔聲道:「是也不是。」
祝練道:「他在你身邊多久了?」
祝荷抿了抿唇,思緒略凌亂,有些分不清了。
「很久了,有三個月了。」連珠主動道,目及祝荷眼中陌生,她解釋道:「小荷,你無需在意,我就是你一直以來認識的阿珠,如我方才所言渡慈已死,今後你只管叫我阿珠便好。」
一時之間祝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她還記得眼下不是追究連珠身份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祝練。
見祝荷沉默,連珠以為她介意,微微蹙眉。
祝練反手把祝荷桎梏在懷中,拍了拍手,啟唇:「真不愧是你,難怪你當初要離開,原來早就盤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