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玠一字不發,只是冷冷地審視薛韞山。
深巷裡,氣氛突然緊張。
祝荷冷不丁開口:「你怎會在這?」
薛韞山:「我適才在那邊茶樓看到有人跟著我,怕你有危險我就跟上來,祝荷,你別誤會我。」
薛韞山解釋著,倏然聽到一句冰冷的「呵」聲,正是周玠發出的笑聲。
不用猜也知道是祝荷的桃花債,目視眼前刺眼的一幕,那全然陌生的男人......周玠曾經不是沒預料過會有今日的場面,只是當預想變成現實,是這麼令人無所適從,何況他向來眼裡容不得沙子。
內心獨占欲和妒忌作祟,他胸腔起伏,恨不得掐死薛韞山,冷聲道:「這又是哪裡來的狗雜種?」
薛韞山登時來氣了,狗雜種說誰呢?這還是皇子嗎?毫無修養可言。
憑藉一腔不服與火氣,薛韞山迎上周玠冰冷狠厲的眼神,霎時間感覺到遍體生寒,好在薛韞山及時調整好心態,怕什麼?他若退縮半步,那他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是個男人,再也無法在祝荷身邊立足!
於是薛韞山不卑不亢道:
「三皇子殿下,我乃揚州薛家次子薛韞山,並非殿下口中所謂的狗雜種,還望殿下慎言。」
周玠冷笑。
祝荷:「別理他,他就是這樣,嘴巴臭。」
接著祝荷才對周玠道:「看來你看到我們親近很不高興啊,那真是抱歉,你還會不高興很長一段時間。」
大庭廣眾之下,祝荷舉起與薛韞山五指相扣的手。
「祝荷......」適才的怒氣和委屈一下子被祝荷的舉止哄好了,緊隨起來是羞澀的情緒。
周玠用命令的口吻對著薛韞山說:「放開。」
聽周玠的語氣,若是薛韞山不放開,很可能會發生恐懼的事情,然而面對周玠的威脅,薛韞山無所畏懼,更用力握住祝荷的手以表決心,好不容易和祝荷親近,他絕不能錯過。
周玠又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碰祝荷?」
此言一出,薛韞山身體驟然僵硬,一股涼意從天靈蓋流淌至四肢百骸。
是啊,他是祝荷的什麼?祝荷對他態度模糊而疏離,他與她既不是情人也不是朋友,只是稍微有過一段情的相識之人罷了。
而周玠,薛韞山隱隱感覺到二人之間似乎有某種羈絆,總之比他強,所以,薛韞山妒忌周玠,也害怕,害怕自己入不了祝荷的眼,害怕比不過周玠......
薛韞山慌了神,力道登時鬆了,祝荷似乎感知到薛韞山的敏感不安,稍加用力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