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裡我就是個神經病?」周玠氣極反笑,用掌心蓋住半臉臉,脖頸冒出猙獰地青筋。
「不然呢?」祝荷道。
「你有沒有反思過你自己?你的性格註定了你不會得償所願,因為你太偏執,你明知我不喜歡那樣,仍要固執己見,不尊重我的人格,不懂改變。」
天是藍的,雲是白的,嬌小漂亮的鳥兒時不時從半空中竄過,一切充滿生機與活力,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凝視這麼美麗的天空,祝荷心情甚好。
祝荷眼睛如盞盞明光,姿態不羈而瀟灑,她道:「我討厭被束縛,討厭被強迫,我想怎樣就怎樣,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明白的,周玠。」祝荷緩緩走向周玠,直直看著他,嘆息道,「可你一直在讓我失望,你就不配提愛。」
周玠瞳孔微微顫慄,身體繃緊,像吊在懸崖上的弦,一記風刃就能砍斷。
「沒有誰離開不了誰,既然你喜歡強迫,為何就不能強迫你自己?你不想我離開,那你就別離開我唄,你想見我,那就來見我。」
說著,祝荷忍不住笑了笑,下一刻揚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溫柔道:「清醒點,離開吧。」
周玠臉上立刻出現一道紅印。
一邊扇你一邊溫柔地對待你,除了眼前這個女人,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目視祝荷的背影,周玠用力咬緊了後槽牙,唇角冷冷地彎起,心裡十分不好受,胸口宛若沉下重若千鈞的磐石,叫他透不過氣來,更要緊的是胸口的傷口正在流血,產生的疼痛讓周玠身體顫抖。
忽而,他腦海中浮現適才祝荷對他說的話。
祝荷不知道,本來周玠走投無路,然而她無意之間卻為周玠指明了一條光明的生路。
「阿荷,你贏了。」蕭雪葵跑過來。
祝荷:「嗯,我贏了,還你。」
連珠後一腳靠近,柔聲道:「小荷恭喜,我就知道你說到做到,他不會再追上來了?」
祝荷道:「只要他還要臉面。」
連珠神情溫柔,自然而然牽起祝荷的手:「回去吧,耽誤不少功夫了,等下找不到客棧了。」
祝荷:「好。」
此後一路向東,周玠俱未再出現,三人到興安的時候長河過來接,令人意外的是駱驚鶴竟然也來了。
彼時,祝荷正被熱情的長河抱在懷裡。
「好想你,小荷。」長河熱淚盈眶。
祝荷:「姐姐,我也想你。」
苦澀的草藥味飄來,駱驚鶴緩緩踱步過來,身形頎長挺括,骨架子明顯寬闊了,束緊的腰帶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許久不見,大抵是浸淫官場的緣故,周身氣質愈發穩重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以至於忽視他孱弱的身體,蒼白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