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你說我該怎麼辦?」祝荷苦惱道。
連珠打手勢:「慢慢來,不著急。」
祝荷蹙眉,眸色黯淡:「我也想慢慢來,但他不給我機會,我懷疑他出來後也還是會躲我,你說怎麼辦?」
連珠忖度:「沒事,他躲你又如何?反正他哪裡都去不了,凡事講究循序漸進,你莫急。」
祝荷眼睛一亮,「你說得對,他是慈雲寺的僧人,哪裡也去不了,咦,不過你的手為何是冷的?」
說著,祝荷緊緊握住連珠的手,很是奇怪。
「天生如此。」
祝荷:「阿珠,我沒看懂。」
她學了手語,然學的時間短,不夠精。
連珠遂提筆寫字,祝荷見狀瞭然,想了想,她掃過連珠被白緞蓋住的眼眸。
「阿珠,我想冒昧問一句,你這是天生的,抑或是其他因素?」
「昔年生了一場大病,被渡慈法師治好後,留下後遺症。」連珠撫過自己的眼。
「對不住,我不該問的。」
「無妨。」連珠淺笑,「我不介意,比起眼盲和聾啞,我更怕死。」
「那我們不說這些事了。」
祝荷跺跺腳,打開窗:「今天好像格外冷誒。」
連珠:「可能要下雪了。」
「你怎麼知道?」
「天在告訴我。」連珠走過來,盲杖上鈴鐺泠泠作響。
「阿珠,你還懂這些?」
連珠伸手感知窗外冷意:「略通一二。」
「我覺著這種時候,是不是該去吃一碗扁食,我好像會做扁食,但是好麻煩啊,我們去外面吃唄。」
連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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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西北風凜冽。
街道山炊煙裊裊,各處俱是煙火氣。
祝荷與連珠正在小攤里吃熱氣騰騰的扁食。
忽而,天地寂靜,鵝毛似的雪花輕盈飄落,也不知哪家孩子驚喜地叫了一句:「下雪了。」
緊接著其他家的小孩子也紛紛呼應說「下雪了」,喧鬧中,祝荷下意識抬頭,看見漫天飄舞著純潔無瑕的雪屑。
「阿珠,下雪了,你看。」
連珠打手勢說:「我知道。」
與此同時,祝荷說完才意識到連珠看不到,於是將功補過道:「阿珠,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