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無雪不動聲色偏首,往側移步,避開祝荷鋒芒。
祝荷沒阻攔,道:「大人,你既掌握這麼多線索,緣何不讓刑部的人來提審我,非要自己過來盤問我?」
相無雪一言不發,祝荷佯作追憶,接續說:「那夜的記憶一直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我一直思念大人,莫非大人也......」
語調意味深長。
相無雪冷冷目視祝荷,祝荷一笑化解對方薄怒,轉而道:
「大人,我開玩笑的,像大人這般嚴謹的人,豈會為我徇私?大人此前來,要抓我這個嫌犯,抑或是要帶我去刑部衙署?」
「可是我覺得大人的憑據說不通啊。」祝荷有恃無恐,饒是證據確鑿,她死不承認。
相無雪負手而立,肅穆道:「錢姑娘,一旦入刑部,坐實罪責,再無任何脫罪可能。」
祝荷適當做出害怕的神情,怯怯道:「聽大人警告,我一介女子真的好害怕啊,但是大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
相無雪漠視。
祝荷揪住相無雪白色的袖角。
「放開。」相無雪說,聲線終究是染上一絲被冒犯的厭惡。
「大人相信我。」
相無雪用力抽回袖子,平息情緒後道:「明日刑部會來提審你,錢姑娘,望你做好準備。」
祝荷道:「提審完可以放我走嗎?」
「你有重大嫌疑,會被關押收監。」相無雪平淡說。
「你告訴這些就不怕我逃嗎?」
相無雪如實道:「你沒有逃走的可能。」
祝荷已經被刑部的人盯上了。
祝荷眼眶紅了,里面有淚水打轉:「大人,好歹我與你有過一段難忘的經歷,我可救過你的命,我以為與大人關係親近了些,可你為何不能相信我?我是好人。」
相無雪視若無睹,不曾動容,別開眼,開口劃清界限:「姑娘慎言,另某無法聽信姑娘一面之詞。」
祝荷低頭用帕子抹淚,無力笑了笑。
再仰首時她面龐浸冷,失望道:「大人果真無情,你就這麼厭煩我?一點不念舊情?若我真是兇手,你就要置我於死地?」
相無雪目光落在前方窗欞,一字一頓:「國有國法。」
「大人當真不會放過我?」
相無雪秉公無私道:「絕無可能。」
祝荷撩起眼皮看向寡情冷漠的相無雪,哂笑道:「好啊,那就看大人能不能讓我認罪伏法了。」
相無雪望向祝荷變臉的樣子,內心有股強大的預感,幕後黑手就是祝荷。
四目相對,相無雪那點微末的僥倖銷聲匿跡。
「大人目的既已達到,還有其他事嗎?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祝荷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