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無雪微怔,略一沉吟道:「姑娘勿要妄自菲薄。」
祝荷眨眨眼。
「侍郎大人真是個好心人,竟然安慰一個你與素昧平生的女妓,讓小女子好生感動啊。」祝荷說著,特意斟茶端給相無雪。
「若侍郎大人不嫌棄,便收下小女子這杯茶。」
目及眼前茶水,由女人芊芊素手端起,相無雪清晰地看見女人指甲上的蔻丹,紅如火焰,映襯得女人手特別白皙。
鼻端隱約嗅到女人衣裳、皮膚上散發出的馨香。
相無雪一動不動,祝荷喚:「大人?」
相無雪拒道:「不必。」
祝荷神色落魄,惋惜道:「唉,看來大人是嫌棄我這杯茶水了。」
相無雪沉默。
「那好吧。」祝荷放下茶盞,又拿起扇子敲了敲桌面,說,「大人,小女子可還因為方才陳大人的話難過呢,如果大人還有心安慰我,便告訴我你的名諱可好?」
尾音輕柔綿長。
「你......」陳金看不下去了,卻被相無雪阻止。
相無雪言簡意賅道:「相無雪。」
「相、無、雪。」祝荷在舌尖慢吞吞滾出相無雪三個字,噙笑道,「真是個好名字,與大人甚是相配,大人,小女子可記住你的名字了,那大人也要禮尚往來,把我的名字記住哦。」
「我叫錢仙子。」
相無雪瞳仁映出祝荷的樣子,眸色淡漠,並未回答祝荷的話,而是折回正題:「錢姑娘,且細聽某之言。」
他徐徐重復一遍,「......朱之武這五人?他們五人俱與姑娘有所接觸。」
聞言,祝荷恍然大悟,隨即想了想,道:「相大人見諒啊,小女子記性不好,只記得有幾個相同姓氏的人,但大人口裡的五個人,我是沒印象的。」
相無雪靜靜觀察祝荷,
這時,陳金一一介紹五人身份,俱是京中朝臣子弟。
祝荷屈起手肘,用手背支住自己下頜,道:「呀,我好像想起來了,應當就是我說的那幾個同姓之人,怎麼了?」
相無雪神色淡然:「錢姑娘,這五人在短短兩月時間接連出事。」
陳金交代哪些人瘋了,哪些人傻了,哪些人半死不活癱在床榻上。
祝荷作聆聽狀,用扇子貼住面紗,悲傷道:「哦,那真是......可惜。」
「錢姑娘,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這五人起初還活得好好的,可突然之間就出事了。」陳金道。
「奇怪?奇怪什麼?他們的確可憐,可這與我有何干係?」祝荷事不關己道。
陳金道:「他們俱入過錢姑娘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