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他一字一頓。
祝荷聲線溫柔:「嗯,我知道,鬆開我吧。」
薛韞山慍怒:「你怎麼可以這般無情地說出這三個字?」
「你不是恨我嗎?我相信一個怨恨我的人不會喜歡抱著我的。」
「我不是抱你,我是要勒死你!」薛韞山兇惡地放狠話。
祝荷好整以暇地笑:「那你勒吧。」
「別以為我不敢,我要報復你,狠狠報復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讓你生不如死!」
撂下話,薛韞山抱緊祝荷的腰,把氣出來的苦澀眼淚全抹到祝荷衣裳上,復而問:
「茶鶯鶯,你樣子是假的,那你的名字是不是也是假的?妹妹也是假的?就連你的身世也是你憑空捏造的?」
他所有的憐惜心疼全是笑話!
祝荷面不改色道:「名字是真的,妹妹也是真的,身世更是真的,只有容貌不是,我生得平庸,想騙人就必須要有一張能讓人有好感的皮囊。」
「這是我謀生的手段。」念在和薛韞山處得還不錯的份上,祝荷解釋。
她補充:「我妹妹體弱多病,而我身無長物,沒有本事,只能學著騙人來得銀子。」
薛韞山心裡無端好受了些許。
「你想要錢直接跟我說不行嘛,我沒什麼不能給你的,幹嘛要騙我?」
祝荷心裡說,因為我享受騙財騙色順道騙騙心的過程。
當然,天真單純的薛韞山不會理解她的心思。
「我怎麼說,如果我不用這張臉,你會注意到我嗎?我們也許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際,你說我丑。」
薛韞山啞然,轉而問:「除了我,你還騙過多少人?老明你也騙過?」
祝荷只說:「他真的救過我的命,我對他是真心相待。」
薛韞山心口痛:「那我也算救過你,你為何不能對我真心相待?」
「沒辦法。」祝荷含糊道。
「什麼叫沒辦法?」
「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你又哄弄我對不對?你把我當傻子!」
「不是。」祝荷嘆息,想了想說,「那幾個人是我安排的,可我也確實是從他們手裡逃出來的,他們在我生辰前就找到我和我妹妹,我僥倖逃脫,但我妹妹卻落在他們手裡,他們威脅我說要一萬兩才能贖回妹妹,我有想過找你借,但我怕你不會借,是以我走投無路,便在生辰時給你下套。」
「好一個下套,看不出來你真是心機深沉,你醉酒是裝的?」薛韞山冷冷道。
「是。」
薛韞山被算計個徹底,按理說他該憤怒,可心裡鬼使神差竊喜。
為何?他說不上來。
她只是有苦衷而已,倘若他早些發覺,事情便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