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原身剛在她丈夫和公婆牌位前虐待了她體弱多病的小叔子駱驚鶴。
而原身之所以虐待小叔子,概因她丈夫是為小叔子上山採藥,所以她把丈夫的死怪罪在小叔子頭上。
不止如此,原身嫁過來這三年,就一直看不順眼藥罐子小叔。
無他,小叔子體弱多病,基本什麼活兒都幹不了,就是個拖油瓶,而且小叔子命格凶煞,他父母便是被他所剋死,如今原身丈夫死了,更是印證駱驚鶴的克命。
也因為如此,沒人敢嫁到駱家。
若非原身家裡的弟弟要討媳婦,加上原身到了十六,她不會嫁過來。
原身嫁過來後,駱家窮得叮噹響,她福沒享,還要一邊幹活一邊照料打心眼瞧不上的拖油瓶,心裡埋怨,背地裡沒少咒駱驚鶴早死。
後來日子好過些,原主照樣煩死駱驚鶴。
再者,駱家父母早年病死,原身丈夫是家裡頂樑柱,因要養家餬口,除去打獵,還兼其他活計,平日不在家,這便給原身提供便利。
她好吃懶做,一面躲懶,一面欺辱打罵小叔子,肆意發泄火氣,刻薄至極。
腦海中浮出小叔子憎恨厭惡的眼神,原主如此可恨的做派,也難怪了。
又記起什麼,祝荷低頭,手裡正明晃晃拿著虐待小叔子作案工具——一根筆直堅硬的木棍。
木棍顏色暗沉,疑似經陳年血液滲透,原身以前就喜歡用這根木棍打駱驚鶴。
這打起來得有多疼?
上輩子被遺忘的記憶冒出來,歷歷在目,祝荷神色閃過厭惡。
短短几瞬,祝荷心情微妙,動了動唇,意圖解釋。
然空有一張巧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百口莫辯。
她能怎麼說?一言難盡。
原身的的確確虐待了駱驚鶴,她穿到原身身上,雖非罪魁禍首,但既繼承原身的殼子,多多少少要承擔點責任。
祝荷深吸一口氣,飛快把木棍藏到背後,轉念覺得不妥,改把木棍扔進供桌下。
死寂的屋裡乍起木棍滾動的聲音,非常突兀。
駱驚鶴察覺祝荷的舉止,臉如白紙,面無表情。
即便傷口痛到窒息,他依舊忍得沒發出一丁點聲音,毅力驚人,唯余冷汗冒出。
看著少年狼狽悽慘的模樣,祝荷難得生出不忍,張唇之際,門口那邊冷不防響起好幾個人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散漫的聲音傳來。
「此處是那祝荷的家?沒找錯地方吧。」
「老大,准沒錯,就是這,我都來好幾回了,祝婆娘,你祖宗來了,趕緊還錢!」
張狂的喊聲落,轉眼又人乾脆利落把半闔的木門一腳踹開,轟的一聲,陳舊的木門經不住這暴力,一下子就壞了。
劇烈的響動迴蕩在堂屋中,幾個來客逐一露出真面目。
來的人約有五六個,個個人高馬大,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