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意味深長道:「你當真不知道他來是為了誰?」
陸懷川垂眸不語,握著膝蓋的指節一片蒼白。
陸夫人道:「近日我總是心神不寧。你舅父高居丞相之位,那深得陛下信任的奉玄真人竟又是元承的師兄。這兩廂若是聯手,豈不是能遮了上京的天?」
「無論如何,那也是您的娘家,您別太憂慮了。」陸懷川溫和地寬慰她。
陸夫人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姜氏進了咱們家的門,我何曾與他們有過往來?」
她與良都侯趙廣振並非親姐弟,而是同父異母。她是老良都侯難產而亡的元妻所出,趙廣振則是繼室的孩子。姐弟之間不是很親近,但還算過得去。
當年姜扶笙與趙元承情投意合,他們幾家都是知情的。可兩家要議親時,向來謙和溫潤的陸懷川卻猶如瘋魔了一般,忽然鬧著要娶姜扶笙。甚至以自己性命作為威脅,逼迫他們夫妻想法子。
她膝下就陸懷川這麼一子,怎會不依他?
後來,陸懷川娶了姜扶笙。趙元承則不知所蹤。陸家與良都侯府便再也沒有走動過。
此番,趙元承回來沒幾日便登門探望,她總覺得和姜扶笙有關係。為求家中安穩,她還是想讓陸懷川休了姜扶笙。
陸懷川默然不語。
陸夫人終究按捺不住:「二郎,你們幾人一同長大,姜氏本是和元承互相心許,可你當初非要……眼下良都侯府如日中天,元承得勢,恐怕不會與咱們善罷甘休。」
「我與笙兒已是夫妻。元承磊落軼盪,是知禮義廉恥之人,不會對嫂嫂胡攪蠻纏的。」陸懷川扶著桌子起身,神色平和,眸底隱約閃過沉色。
良都侯府勢大又如何?他陸府也不是紙糊的。
「人是會變的……」陸夫人也跟著起身,還待再勸。
陸懷川咳嗽了幾聲,擺手打斷她的話:「身上乏累,娘若無旁的事,兒子就先回院子去了。」
他自是明白母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但要他放棄姜扶笙,除非他死。
「良都侯府的帖子下了好幾日,明日要擺宴席慶賀元承歸來。」陸夫人說服不了他,只能無奈道:「要不要帶姜氏去你自己掂量。」
陸懷川應了一聲。
陸夫人目送他出門去之後,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二少爺向來穩重,諸事心中都有數,夫人別太憂心了。」花嬤嬤上前寬慰。
「他有什麼數?」陸夫人捧起茶盞又放下:「一個罪臣之女,嫁過來三年也無所出,難為他還如珠如寶的護著。」
花嬤嬤道:「夫人,您往好處想,咱們二少爺這是重情重義,品行高潔。」
「情深不壽。」陸夫人搖頭嘆息:「太重情義未必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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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岑寂,燈光晦暗,清瘦的身影在黑暗中緩步而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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