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梔子笑了出聲:「你剛剛還說冬天吃醃篤鮮,春天也吃?」
「把筍換成春筍,就是春天的醃篤鮮。」江述月說得一本正經,聽不出來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
倒是陶梔子的笑點十分奇特,發現了端倪:「豈不是一年四季只要有筍都能吃醃篤鮮。」
「是啊,來年秋天,就可以用你親手種的桂花,去江城把老太太的點心師傅請過來, 做成桂花糕。」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無比尋常,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道路,是他一貫的氣定神閒。
笑著笑著,陶梔子過了那個興奮勁,情緒如同寒霜一樣沉降下來,車內的火熱氛圍隨著車窗打開而慢慢消散在風中。
她的笑聲消失了,轉而認真地看向江述月的側臉,他的神情如同往常。
嚴肅、專注、清冷、看不出悲喜……
江述月怎麼會是一個不考慮實際情況的人,只是他刻意掠過了而已。
一時間
,她不想掃興,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看著他的側臉,靜靜地說:「是啊,不知道我種下的那個桂花是否香氣足夠,讓點心師傅大老遠過來,太麻煩了……」
「那就另請一個點心師傅,常駐林城。」江述月聲音有些乾涸,似有些焦灼,是極為罕見的反應。
她仿佛看見了一座完美無暇的璞玉,在此刻出現了裂痕,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眨眼間,一切都是原本樣子。
陶梔子沒有說話,轉過視線看向窗外,鬱結於心的感覺化作一口濁氣,被深深呼了出來。
眼眶有些發熱,但是很快又消退了。
當他們抵達公館的時候,前腳剛進入室內,後腳就開始下雨了,天色瞬間變得灰濛濛的一片。
陶梔子來到窗前,抱著膝蓋,仰著頭看著玻璃外的雨天。
她喜歡雨天,但是不喜歡秋天的雨天,沒有雷聲,不夠暢快,天色總是像鐵一樣厚重,將人壓得喘不過氣。
雨水無休止一般,沖刷著已經發黃的樹葉。
有一片被蟲子咬了一半的銀杏葉引起了她的注意,一場雨下了幾個小時,卻始終不掉落。
她就像這片銀杏葉一樣,早就被蟲子啃得面目全非,不死去,也不復生。
她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腦海中浮現出那些已經在心中紮根的陰霾和糾結。
江述月不知不覺走到她身後,聲音倏而響起:「你在想什麼?」
陶梔子盯著那片銀杏葉,隨即閉了閉眼,輕聲回答:「沒什麼,只是看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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