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天,又有了人過來,用擔架抬著將一些病人運走,看樣子是送到醫院去的,王老漢直直的看著抬著的一個人,別人推他一下才發現自己賣油郎那裡剛買的油已經漏掉了一小半。
「看什麼呢?這油合著是撿來的,不要錢的倒。」
王老漢喃喃自語:「他怎麼可能還活著,前天去看已經是不行了的。」
推他的人好奇的問:「誰不行了。」
「老於家的順子,不行,我得去告訴老於家的。」王老漢急忙忙的將油壺合攏,往老於家就跑去。
秦浩熙醒來了,他眨了眨眼睛,思緒有了片刻的空白,才發現自己現在應該是病房裡,對了,他中槍了。掙扎著想要做起來,身體一麻,然後是胸口上延綿不斷針扎一樣的疼痛,又躺會了病床上。秦浩熙病房的隔間是一直有人守著的,聽到動靜進來一看:「秦參謀你醒了。」
秦浩熙氣血還沒有恢復,睜著眼睛就覺得整個房間四面八方的旋轉,頭疼的要裂開一樣,相比起來,胸口上的疼痛反而讓他清醒了幾分。
「我去叫醫生過來。」
白雨鵑趕到醫院的時候,秦浩熙坐在病床上,一隻手垂著,左手端著雞湯,很小口很小口的喝著。
白雨鵑看的恨不得把碗搶過來,讓他躺著自己一口一口的餵才好,但是她好不容易才到醫院來能見到二哥,想要說些什麼都忘了。
秦浩熙此時才看見白雨鵑,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來了?」
白朮見二少爺喝完了湯,趕快接過了完拿了毛巾給他擦手,聽了二少爺的話,又想起了白雨鵑對二少爺的不良居心,心中警鈴大作,先一步答道:「老爺在上海出了事故去世了,大小姐本一直守著二少爺的,直到二少爺沒有危險了才和夫人先回了安縣,難為白小姐一直惦記著您,聽說白姨娘發了電報過來催都沒有一同回去。」
白雨鵑露出一絲苦笑:「我想著等二哥醒來。」
秦浩熙的神色難辨:「既然如此,今日雨鵑你就同我一起回安縣吧!」
白雨鵑大驚失色:「可是二哥你的身體。」
秦浩熙略有些疲憊的說道:「為人子女,不能膝下承歡已是不孝,現在父親不幸罹難,總是要回去送最後一程的。」
「你雖然不再姓秦,可是骨子裡還是我秦家的血脈,披麻戴孝總是要做到的。」秦浩熙看著白雨鵑難看的表情,以為她不樂意,不由正色說道。
白雨鵑露出了一個苦笑:「二哥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