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宛嬌的院子看看。」秦雨鵑懇求道。
李夫人愣了愣,但還是同意了。
秦雨鵑被帶到李宛嬌的院子裡,就已經聽丫頭一路說這個院子要空出來給二姑娘用了,只是二姑年現在年紀還小,還離不開太太。
她頓了頓,跟帶路的丫頭說了句自己一個人走走,那丫頭也很放心的遠遠的站在了一邊,秦雨鵑也不至於在別人家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
這個院子和秦雨鵑的院子差不多大,但是裝置的比她精心多。秦家豪富,秦雨鵑是庶女,李家家財不如秦家,但是李宛嬌是嫡女,這兩個人玩到一塊去倒也合適。
秦雨鵑並沒有去李宛嬌的房間裡,而是到了園子裡的一棵梨樹旁,她曾經和李宛嬌兩人在這顆樹下面各埋了兩壺照著書上方子釀的梨花酒和荔枝酒。說好了到兩人出閣的時候挖出來,不管古禮是什麼,交杯酒一定要用這個。
只是現在土硬硬的,想挖憑著她的手勁也挖不出來,正想站起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兩個婆子的聲音。
「不知道秦二姑娘怎麼會來這邊,難道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一個婆子疑道。
秦雨鵑頓時聽的一愣,知道有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事。也明白這兩個人隔著假山和梨樹並沒有看見她,連忙輕手輕腳的站起來,靠在樹幹上。
另一個聲音連忙反駁道:「秦二姑娘怎麼會知道,她來的時候大姑娘屍體已經涼了。而且勒死大姑娘是老爺太太親口下的命令,與你我何干,就算怪,也怪不到你我頭上。」
秦雨鵑眼睛瞪得大大的,兩隻手緊緊捂著嘴巴才不讓自己大叫出來,可是心中像是被斧子狠狠劈過裂成了兩半。原來,宛嬌你不是自己想死的,原來,你是被害死的。她弓著腰無聲的靠在樹幹上,哭的泣不成聲。
良久,秦雨鵑再去見李家太太的時候,她看到那紅腫的雙眼也沒有懷疑,只是有感念了幾句有這樣的朋友李宛嬌在天之靈也能安息。
只是有我這樣的朋友她能夠安息,可是你們呢?秦雨鵑看到李家太太的樣子,想問卻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她知道李家太太對宛嬌的疼愛從來都不是假的,可是你們這麼疼她,為什麼要親手殺了她。
看到她眼淚又留下來了,李太太也忍不住了,將秦雨鵑的頭靠在自己懷裡,拍著她的背一直道:「好孩子,好孩子。」
只是一拍背就發現她的身後沾了一些污漬,想是哪裡不小心碰上去的,連忙伸手在她身後拍打著。本想說宛嬌跟你一般大,先拿她的衣服換上了,可是想到自家女兒已經過世,也不吉利。
秦雨鵑突然道:「夫人,我曾經和宛嬌在她院子裡面里梨樹下埋了四壺酒,兩壺梨花酒,兩壺荔枝酒,都是我們自己釀的。說是等以後出閣了之後在挖出來用作交杯酒,可是卻是沒有機會了。」
聽了她的話的李太太不時拿著手帕拭去眼淚:「我的女兒,我的宛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