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瑜終於忍不住，將女兒抱在懷裡，哽咽的哭出來。眼淚很快打濕了柳意的肩頭，心中更是苦澀，她的女兒，付出了天真、信仰和生命，換來了這重得一次生命的機會。
她該感謝老天嗎？她說不出來，不過，答案絕不會是肯定的。
柳正承看著那對母女，心中第一次出現的不是幸福和感，而是一些說不出的惶恐和無措。
重重坐回椅子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板，默默的點上一支煙。妻子極為厭惡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東西，所以他平時並不抽，除非特別煩悶的時候。
看著外頭在陽光直射下的景色，深深的抽了一口煙，隨即吐出一股煙霧，平復了下顯得有些煩躁的心情。只是在煙霧的繚繞下，讓人有些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當煙燃到手指時，才有些回過神來。
聲音有些沙啞的「意意，你說三個多月之後，國家會崩潰，而五年後，病毒的疫苗也沒有研製出來，全球人口不到兩億。」
「是，國家機器即使再過龐大，面對幾乎摧毀一切的生化災難，也束手無策，況且，病毒是全球性的。危機爆發之後，除了軍隊還有強大的掌控力，政治的那一套對於末世的情況並不合適，只有實力強大的才能讓人信服和接收末世中的大量逃亡者。」柳意可不會去問爸爸為何不關心自己這種問題。
「置於疫苗，前世在我死時並沒有完全研製出來，不過據說半成品有研製出來，我並沒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柳意回想著開口。
這話倒也沒錯，前世柳意對於基地的事情並不關心，自然是不會知道這些事情，而且，她的確沒有那個資格。
不過有好幾次倒是傳出了消息，說已經研製出了半成品，疫苗研製就要成功，到最後都不了了之，讓人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排除是為了鼓舞人的士氣刻意宣傳的，但沒人願意去相信這種情況。
柳爸爸神色又變了變，沒有說什麼。
倒是汪瑜，深深明白丈夫軍人的本質，雖然並不迂腐，但也固執，特別是柳家三代幾乎都是進入軍界。抬起頭來看著丈夫，目光有些銳利：「柳正承，你要是想把意意的事上報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難道，你想讓意意接受那些精神審問嗎？還是送上實驗台，她可是我們的女兒。」
柳意回手緊緊握住媽媽的手，手心也滲出了汗漬。
柳正承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結果，他也不是不心疼女兒。可是，這場災難要是真的來臨，對於人類代價來說實在是太過巨大。
如果能早點準備，那麼結果將要好上很多。
「就算你將意意交上去，疫苗還是研究不出來，而且辦法有很多種，並不只有這麼一條路。」柳媽媽緊緊的抓住女兒的手，目光卻緊盯著丈夫。
可在看到丈夫有些松下的眉頭的臉卻還是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柳正承看向妻子和女兒，目光落在女兒臉上，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女兒。又想起女兒說的那些經歷，心中不由一痛，是啊，辦法有很多種，只是辛苦一些而已，也不會沒有效果。
而且，女兒還會在自己和妻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