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都,時間的時,都城的都。」
就連名字都如此文雅。
「能先看看你的妻子嗎?」熱茶確實暖身,我放下茶杯直接進入正題。
「請隨我來。」時都帶著我們去了臥房,一張簡易的木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女人。
若是忽略她此時難看的氣色,她是個美人。
「沒看過醫生嗎?」治病這方面我是真的行不通。
「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她的病尋常醫生看不了。」他面露愧色,溫柔繾綣的注視著床榻上雙眼緊閉的女人。
興許是察覺到屋裡來了人,女人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將眼皮撐開。
她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澤,看起來活不了多久。
我看向塗山淮試圖從見多識廣的他身上找出點什麼答案,但看他的表情十分平靜,應該是有把握。
「能替她先把脈嗎?」塗山淮淡淡的開口道。
我竟然不知道塗山淮還有這一手。
時都像是看到了希望,忙不迭的搬了條凳子放在床頭,將他妻子的手從被窩裡拿了出來。
女人已經骨瘦如柴,那手臂細得仿佛輕輕一折就斷了。
塗山淮坐在床頭將手搭上了女人的脈搏。
「你用血餵她她也時日無多。」
聞言的女人眼角靜靜地滑下了一滴絕望的淚水。
我也不免感到震驚,人血並不能作為藥物隨便喝。
只是聽塗山淮的意思,時都確確實用他的血替他妻子續了一段時間命。
「還請大師救救她。」時都絲毫沒有遮掩這種行為的意思,倒是得知自已妻子活不久後眼眶都開始泛紅。
「問題出在你身上。」塗山淮緩緩將眼神落在了時都身上。
我在一旁看的更加懵了。
「幼時失雙親,命里無妻無子但也無病無災,這些你是知道的吧?」
時都低下頭抽泣整個身體都忍不住顫抖。
「我沒有別的辦法了...」他的聲音暗啞而絕望。
我看著房間裡各自流淚的夫妻倆,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難道說是因為時都的孤寡命格與他妻子相剋嗎?
但我看床榻上的女人雖然臉色極差,但面相上應該是一個家庭美滿幸福兒孫滿堂的女人。
「你們別怪他,是我自願。」女人氣若遊絲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十分心疼。
「其實也很簡單,你離開她,她便會慢慢好起來。」塗山淮從床頭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時都一把拉住。
「我已經掙扎百年了,但每次都是眼睜睜看著她在我懷裡死去。」他扯出一絲落寞的苦笑。
什麼?百年?他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
「你說奪少?」我難以置信的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