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光明磊落,但誰讓你總是把信寄到我眼皮子底下?」
「......聽不懂您的話。」宋蘊覺得自己每一步都沒差錯,信明明是寄給Eson導師的。也很肯定她信件署名和地址都不會有問題,她當時也是三番四次校對過的。怕的就是路程遠,寄錯地方。
「埠大旁邊,只有那一個郵筒。」
「是,但是過去拿信的學生,每次都會先將所有信件一起送到我叔父那裡。」俞顧森頓了頓,看著人,把做的虧心事,說的堂而皇之,「剛好那次我過去找他,就在他辦公室,看見寄信人是你,沒忍住。」
就拆了。
「......」宋蘊心裡堵著,卻又真拿人沒辦法。
「不過你大概還不知道,Eson教授,其實在你畢業後的次年,就離開了埠大,去了劍橋。」
畢業後的次年?宋蘊眼睫微閃,琢磨了一下時間,那不就是她收到Eson第一次寄來《Science》期刊的時間?
那她給他回的信,他老人家豈不是——
「所以你就算寄到埠大,他多半也看不見。」
那年俞顧森一次過去埠大找叔父談事情。
而叔父辦公室內另一張桌子上則是堆滿了信件,信件來自四面八方,大都是往屆畢業的學生。
而且看的出來,已經堆放了好些時間。
俞顧森坐在叔父椅子上支著腦袋等人,一辦公室助理員進來放一些材料書籍到信件的旁邊,以至於擠走一些位置,讓幾封信件呼啦掉了下來。
其中有封來信,字跡頗為眼熟。
俞顧森視線剛放過去,掉下來的幾封信件就被助理員從地上重新撿了起來。然後打開了電腦,將信件一一開始回復處理。
俞顧森眉頭微皺,起身走了過去。
助理員跟他解釋,說是這些信件都是一些調職教授的學生或者狂熱的社會崇拜者,因為數量多,經過教授們的允許,讓他代為統一進行回復。
接著補充說,他就是專職做這個工作的助理員。
俞顧森原本手抄在兜里立在那,視線一直放在被那助理員從地上撿起來的幾封信里,人說的什麼,他似乎並沒在聽,從口袋裡將手抽出,指尖在那幾封信間撥動開來。
直到宋蘊娟秀的筆跡,在凌亂的信封里,清晰顯現眼底。
他信手將信封從眾多里邊抽出,捏在手裡,捏在封口處,「嘶——」的一聲,把信拆了。
旁邊的助理員看的一愣。直直的看著俞顧森,也不敢吭聲。
信紙展開,簡短一段文字,俞顧森視線掃過,很快看完,然後轉而送到助理員眼皮底下的桌面,指尖摁在紙張上,聲音低沉的問了句:「不是你來回復?」
助理員忙點頭應了聲嗯,別的話也不敢多說什麼。
「來,我說,你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