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維持了有多半個小時,手機又響起來,這次宋蘊任由手機響了多半天,方才接起來。
她原本以為這次肯定是齊悅,但是又失算,電話是羅黎打來的,說她今年過年打算回來一趟北京,問宋蘊的具體工作地址,到時候好聚一聚,熱鬧熱鬧,一起過個新年。
「宋蘊,我都好些年沒感受過過年的氣氛了。」
宋蘊知道她父母離異,之前在一塊讀書時候,羅黎就有講過她哪怕早年間在國內,很多時候過年也都是一個人。唯一記憶深刻的是很小時候跟她爺爺一起吃年夜飯,貼春聯。
「那我誠摯的邀請你來我家,怎麼樣,要來麼?我剛好學了兩個菜。」
宋蘊語調故作的鬆散,但有心人不難聽出些端倪。
「你怎麼了?感冒了?聲音怎麼囔囔的。」羅黎禁不住問。
「沒啊,哪有。」宋蘊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角濕澀,岔開話題:「聽見沒,我邀請你呢,到底來不來?」
「當然!我還有好些新奇的事兒要跟你講呢,對了,」羅黎說話間頓了頓,「你可能不知道,我進SA了——」
宋蘊這邊,如羅黎所想的那般,沒了聲音。
但羅黎總覺得大家朋友一場,這件事早晚要跟人講,畢竟自己是沾了宋蘊的光。
「你知道我資質不太好,重要科研類的崗位肯定上不去,我也做不了。我在裡面是資料收納員,挺輕鬆的。是俞先生——」羅黎說到這裡停住了。
但接下來的話就算她不說,宋蘊也能想到具體是怎麼回事。
當即應了聲嗯。
羅黎也就沒再繼續說。
一通電話結束,宋蘊這邊沒再有新的來電。
衛攸芝臨近傍晚回到家後,就看見自己女兒,半邊臉捂在沙發里,開著電視機,整個人背過身蜷縮成一團在那,閉著眼睡,喊了半天沒回應,那樣子多半是睡過去一整個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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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機場接羅黎那天下著大雪,宋蘊技術不好,也沒敢開車,打車去的。
大冬天的,一個個都裹得跟粽子似的,宋蘊怕羅黎看不見她人,特意弄了個牌子寫上了她大名,在出口那舉著。
之後宋蘊發現有點多此一舉,因為在裹粽子似的人群里,就屬她穿的最涼快,黑色裙子,大冬天的露著肩膀。流蘇的耳環掃在肩頭,別說,漂亮也是真漂亮。
羅黎也很快看到了宋蘊,畢竟那麼大一個牌子,寫著她名字。然後拖著行李箱走到人跟前,便抱住宋蘊,打起了哆嗦,說:「媽的,凍死我了。」
宋蘊不禁笑起來,她當她真不覺得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