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看不見的位置其實俞顧森的車沒動,沒掉頭。
就停在那。
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來抽,抽過半截,來了通電話,蔣叔打來的,說集團里有幾人對前段時間過度張揚處理韓宸宇醜聞的事情有非議,影響不好,等下集團會議時候定然會有人特意提出。
「你告訴他們,就說我說的,不用等開會時間,誰有非議,誰可以現在就主動請辭,我立馬給他批!」
俞顧森聲音一改剛剛同宋蘊講話時候的溫和,壓制過的冷意此刻像冰封一樣,說完摁斷通話,將手機砰的一聲丟扔在操控台,因為力氣過大,接著手機順著台沿滑出去,咚的一聲,砸掉在了副駕駛那邊的真皮腳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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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蘊課程漸漸步入收尾階段,學校主導安排的實踐方面的活動開始變多。最重要的是最後那場在學校大時鐘下面的階梯禮堂,面向全體同學的畢業演講,是導師給你最終成績評測分的一個重要衡量。
羅黎在圖書館裡看著面前一排供查閱的書籍資料,嘆出一口氣,轉臉問宋蘊:「你說,學校該不會不給我發畢業證吧?」
平日裡小組作業,各種考核她渾渾噩噩,找幫手的找幫手,蹭別人的蹭別人,雖然表面成績做的也算過得去,但導師們也終究不是傻子,印象分起碼不會好。
宋蘊旁邊翻著一本全英文密密麻麻的航空材料學,手邊執筆刷刷刷的挑她需要的方面記在筆記本上。聞言笑笑,看一眼羅黎,說:「我記得我們當初分在同一個班級,剛熟悉後在一起吃第一頓飯的時候,你可是說什麼畢業證不畢業證的壓根不在乎,畢不了業,你就會一直上的,不是麼?」
「......」
宋蘊還記得羅黎說她出國後反正沒打算著要再回國,準備老死在這裡了。
原話好像就是這麼說的。
羅黎搖搖頭,損了宋蘊一句:「你說你幹什麼記憶力這麼好?用在你自己學習上就得了,我幾年前隨口說的一句話,你也能記這麼清楚。」
羅黎說完宋蘊這邊在筆記本上也已經寫滿了整整一頁,很平常的笑了下,挪到另一面,然後繼續抄錄,繼續寫。
羅黎看宋蘊筆記上面英文寫的密密麻麻,頓時頭大,她雅思踩線過來的,英文實屬不怎麼樣。
「誒,你找的什麼資料看的,等下給我也看看唄。」
「這次不行。」宋蘊拒絕,然後頗顯無語的看過羅黎,「這是之後畢業方面的內容,我們每個人的課題都不一樣。」接著頗顯出一點學霸的口氣來勸導學渣:「好好認真準備就行,時間還長,你自己想一個論題,慢慢琢磨,就算去問一下導師,也是可以的,導師不但不會覺得你差勁,有時候反而會給印象分。Eson不是愛說那句,幸運會眷顧努力的人麼。聽話。」
最後「聽話」兩個字聽得羅黎頓時耳朵一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裝模作樣的抱臂搓著打了個冷顫,說:「幹什麼,我比你還大一歲,跟誰學的,哄人似的,還聽話。」
宋蘊聞言落在紙張上正奮筆疾書的筆尖接著一頓,再看一眼羅黎。
羅黎被看的彆扭,「又幹嘛這麼看我?」
「......跟他學的。」宋蘊回。
眼眸也跟著幾不可察的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