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黎也剛巧從旁邊推門出來,幾人走到一起,手裡拿著今天上課要用的教材。羅黎打了個哈欠,看了眼走在旁邊翻書找什麼的宋蘊,想起來一件事,戳了下宋蘊胳膊,低聲問:「萬聖節那晚你回宿舍沒?」
「回了。」宋蘊像是翻書翻得太認真,回答的心不在焉。
羅黎多看了宋蘊兩眼,原本想再問句幾點回來的,但看人不在狀態似的,也沒再繼續往下問。
課程按部就班,趕不完的PPT,大小實驗是每天的必修課,每周五下午宋蘊還是依舊會去SA大廈當她千方百計爭取來的實習生。
唯一改變的就是,那晚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宋蘊就幾乎同俞顧森斷聯了。俞顧森的電話要麼不接,要麼接了說課業忙。
再之後,俞顧森的電話就沒了。
也是,他為什麼要遷就她呢?他誘惑多,選擇多。大不了,換一個就好了。
明明這就是原本會有的結果。
只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而已。
每天按時吃飯,上課,睡覺。宋蘊覺得她的生活軌跡,已經恢復到了以往。
甚至暗自感嘆,自己的自我修復能力,真強。
颱風「橙色雨」登陸歐洲大陸西北部,埠市在萬聖節之後的第三個星期里狂降大雨,一直沒停。
宋蘊聽了一路計程車上的新聞播報,然後到了地點,撐開雨傘從車裡走出來,踩了一腳水。
豆大的雨滴砰砰啪啪砸在傘面,小跑兩步,進去SA大廈。
宋蘊來的最早,進去實驗室起碼十分鐘後,研究員陳老師方才到。戚明珂是最後來的,踏著點,恰好不遲到。
看到宋蘊在一旁水龍頭下洗著試管試劑瓶,挨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劇院的門票,送到她眼皮底下。其實有時候他真心覺得這好學生無趣,油鹽不進,但是又不甘心。
那晚生日會之後,他以為宋蘊有男人,但是多日觀察下來,發現她也沒有跟什麼男人有過密交集。想到那天晚上看見的停在路邊的那輛車,他也的確是親眼看著她明明就是上去了。
但轉念又覺得,不過上了一次車而已,也表示不了什麼。
「周日,新出的莎士比亞的舞台劇,場場爆滿,給你弄了一張票,一起去看?」因為旁邊不遠處就是陳老師,戚明珂聲音壓得很低。
宋蘊看了眼那張劇院的票,直接拒絕:「我周日還有事,你送給別人吧,謝謝啊。」
俞顧森跟著陳右一起從旁邊一間休息室出來,剛好透過透明的實驗室玻璃窗看見這一幕。
就是這麼巧。
俞顧森停住腳,站在那,看著。
什麼東西掉地上了,宋蘊和戚明珂兩人齊齊的彎腰去拾,好不默契。
俞顧森認出男生就是那晚宋蘊給人過生日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