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她並非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其餘的時間,她也不出府,只待在府里聽曲,賞舞,只是經常走神就是了。
裴聿澤是在第三日的上午醒來的,此時他並沒有完全退燒,青鳥感嘆了一下裴少卿的體魄,順便也暗誇了一下自己的醫術,然後同郁禾說:「少卿想見公主。」
「……他想見就見?」郁禾撇嘴,「不見。」
青鳥去復命了,郁禾覺得煩悶,起身往賦春樓去。
這就是公主府專門聽曲看戲,賞舞的地方。
偌大的賦春樓,餘音繞樑不絕,只伺候郁禾一人,然後郁禾看著台上纏綿悱惻的愛情戲碼又走神了。
這種愛情戲碼彩鸞不喜歡,她喜歡的戲碼,所以開始嘀咕:「青鳥怎麼還不回來?傳個話而已,這麼慢。」嘀咕的同時順手從果盤裡拿了個果脯,剛放進嘴裡,還沒嚼,就直立著呆住了。
郁禾垂眸歪靠在圈椅上,忽然覺得有陰影覆下,她不耐地皺了下眉:「彩鸞,你擋住我了。」
「……我沒有。」彩鸞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還說沒有……」郁禾抬眼驀地愣住了。
裴聿澤赫然在眼前,低首垂眸看著她,嘴角含著清淺溫柔的笑,只是他的臉色依舊還是蒼白虛弱的,這使得他的笑添了一抹令人心疼的意味。
好看的人笑起來總是特別賞心悅目,何況裴聿澤這樣好看的人。
郁禾呆了一下,立即坐正,板起臉:「你怎麼來了?」
裴聿澤大概站著有點久受不住,俯身撐住了郁禾圈椅的扶手,一時拉近了他二人的距離,喘息相聞,郁禾覺得熱了一下,往後靠近椅背,又拉開些距離。
「公主不願來看我,我就自己來了。」大概是受著傷病著的緣故,裴聿澤的聲音很低沉卻很溫柔。
郁禾道:「我不願去看你,你就該明白,裴少卿何時這樣糊塗了?」
裴聿澤只有那雙鳳目是暗藏神光的:「面對心愛的姑娘,再七竅玲瓏的心思,也只剩一竅了,算不過來。」他看著她低語,眼底是複雜的柔情。
郁禾心狠狠一盪,他說什麼?心愛什麼?
青鳥彩鸞也怔住了,彩鸞嘴裡那顆一直沒有嚼的果脯頓時囫圇咽了。
這時裴聿澤垂眸,伸手抵唇輕咳了幾聲。
郁禾猛地回神,隨口問道:「你站著做什麼?」因為情急緊張,聲線一絲不穩。
裴聿澤輕笑:「公主沒讓坐,微臣擅自坐了,又怕惹惱了公主。」
「坐吧坐吧。」郁禾隨意擺手,避開他灼灼的目光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