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卻是一臉意味深長地敲打提點道。
「臣遵旨。」
靳星淵終究是不敢逆了聖人的意,他點頭道。
三日後。
暮色四合時分,斜陽似九月楓葉一般火紅,天空上成片的橙紅彩雲瑰麗炫目,金光透過雲層傾瀉而下,給整個大地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北鎮撫司,錦衣衛內。
詔獄的最裡面,一間單獨的獄房中。
太子袁裴山一身素白的麻布囚衣,他頭髮三日未曾梳洗過一回,兩縷碎發在額前散落,因而顯得有幾分凌亂狼狽。
獄房鐵欄杆的外側,一身緋衣蟒袍飛魚服的靳星淵,他站在外側,居高臨下地看著鐵欄杆內側關押著的袁裴山,他手中拿著一份聖旨,不過他手背在身後,因而前太子殿下並未看見這份聖旨。
「怎麼,指揮使這是看本殿下落魄了,來看本殿下的笑話的?」
袁裴山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怎麼會呢,臣怎敢看前太子殿下的笑話呢?」
靳星淵的唇邊聲音冷冽,語氣輕佻,一副絲毫不將袁裴山這位前太子殿下放在眼裡的猖狂模樣。
「你這隻會媚上的小人,你…」
袁裴山瞪大了一雙鳳眸,神色怒不可遏,可他從小雖愚雖魯,骨子裡也教養良好,他此刻氣急了,卻也想不出什麼惡毒的髒話來。
「總比前太子殿下如今被關在這錦衣衛的詔獄中,明日便要啟程被流放至皇陵,在那寒苦之地待一輩子的好。」
靳星淵此刻心情甚好,他同袁裴山這位前太子殿下鬥嘴道。
「你這弄臣,除了當我父皇的一條狗,沖他搖尾巴,還會做什麼?」
袁裴山卻是被氣急了,口不擇言道,可他能說出的最惡毒的話也就是罵人是狗了。
「前太子殿下,如今你可是在錦衣衛的詔獄中,這裡可是臣的地盤,你最好嘴巴放乾淨點,否則,在你去皇陵之前,臣不介意讓前太子殿下的一身金貴皮肉嘗一嘗錦衣衛的十八種刑具。」
靳星淵被人罵作狗,他也沒生氣,他本來就是被當今聖上一點一點調.教豢養出來的一條惡犬。
可他這條狗,目前也就當今聖上一人能夠使喚得動他,不久將來,待聖人老死賓天后,他想,到了那個時候,大概也沒有人能使喚得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