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緋秒懂,師姐又要穿馬甲在外行動了。
玄冰門來人落腳的地方實在雲中原先一處世家的宅子,這家的人都被鬼修殺了個乾淨,自然也沒有苦主能阻止他們鳩占鵲巢,當然,栗子很懷疑就算原先那家人沒有橫遭不測,對著這個玄冰門,大概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
聽宋緋說,來的就三個人,領頭是化神境界的長老,還有兩個年輕人,一個金丹初期,一個金丹後期,看他們相處大約是師徒父子之類。
宋緋過來送凌雲宗的令牌的時候,原本栗子是教了他一套話來應付這個所謂的玥界大宗門的來客的,但這人既沒問凌雲宗的來歷,也沒好奇宋緋的身份,只問了宋緋是不是天靈根,在得到宋緋的回答之後,就什麼也沒說,讓他走了,很是奇怪。
當時栗子沒什麼理由來見他們,也就只好推定,或許是這人看出來點宋緋的資質,起了惜才的心思,但過了段時間都沒什麼動靜,也就把這事忘到了腦後去。
以化神修士的本事,就算是不主動外放神識,也不會察覺不到她們過來,這會兒還半點動靜沒有,想必是默認了讓她們來。
面前的大門幾個月無人打理,早落下一層厚厚的灰,栗子揮手,一道靈力將門推開,院中滿是雜草,唯有一方石桌石凳乾乾淨淨,想來是被人用過。
他們才進門,廊下就轉出個白衣的年輕人來,朝著兩人拱手,道:「凌雲宗的道友,這邊請。」
栗子頭一回在玥界見到跟自己一樣不佩劍的修士。
她也拱拱手算是回禮,和宋緋一道跟著那年輕人走到了偏西的側院裡去,從整體布局來看,應是原本給客人準備以供落腳的客房。
玄冰在栗子心裡快要跌落到谷底的好感度終於是被挽救回來了一丁點。
「道友今日,是為了凌雲宗的弟子令牌來的吧?」那年輕人的聲音也像冰一樣薄而脆,態度卻很溫和,「給閣下添了不少麻煩,還望勿要怪罪。」
「我師弟於陣法一道上,很是痴迷,見了道友送來的令牌一時手癢便給拆解了,裡面的陣法設置十分奇妙,與玥界的陣修套路完全不同,我們就猜到,現在的凌雲宗,應當又是當年的那個凌雲宗了。」
什麼意思?
栗子皺眉,他這話說的……
「因為一些緣故,我們不便進入并州,只好設下些手段引二位前來,當然,其中也有點我那位師弟想要較量的意思,這才出此下策。我們沒什麼惡意,不然,也不會用如此溫和而不引人注意的方法了,我想二位,應當能夠理解。」他走到一間房門前,轉過身來,說,「請吧,家師在屋裡等著二位了。」
栗子心中隱約有了幾個猜測,但還是得見過這個人之後才能有所驗證,她和宋緋對視一眼,雖不知事情怎麼就突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但……
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