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點芝麻大的事,我需要許冠華後知後覺來告訴我?」
棠妹兒遍體生寒,「這麼說,靳生你早知道了?!」
「我決定要你之前就叫人查過了,不止你的生辰八字、學歷。」
靳斯年甚至派人去過棠妹兒的家鄉,她的成長經歷、她的啞巴爺爺,乃至於,她走哪條水路抵港,他都把聯絡人找到,並且拿錢堵了他的嘴。
靳斯年:「你不用覺得慚愧,你是我的Mia,以後沒有人敢再談論你的過去,明白嗎。」
這是寵愛、是保護,還是別的什麼?
棠妹兒也說不清楚,她看著靳斯年安撫式鼓勵,許久沒有露頭的自卑,再次占領了她的感受,明明是陰溝里的老鼠,卻膽敢登堂入室。
她有些自嫌,其次是不配得的惶然,
「靳生如果不喜歡我已婚的身份,我其實可以——」
「不用。」靳斯年截住她的話,「你已婚的身份,現在看來大有好處。」
「為什麼?」
「我能查到的東西,老爺子也能查到。你已婚,有丈夫,正好可以用來掩蓋我們的關係,消除你身上靳斯年的痕跡,才能打消老爺子的顧慮,這樣他才敢重用你,不是嗎。」
靳斯年的目光始終溫柔,可棠妹兒還是從中找不到半點溫度來溫暖自己。
「老爺子是滿意了,那靳生呢,靳生喜歡我做別人的老婆?」
靳斯年笑了一下,「這有什麼關係嗎,反正你們又不是真夫妻。」
「也對。」
但又好像又不對。
哪裡不對,棠妹兒也說不清,從她走進這間辦公室開始,靳斯年一直表現得溫和、體貼、甚至處處關懷,這不是情人最理想的樣子嗎,可她為什麼會失落。
——
棠妹兒從靳斯年的辦公室走出來,好似被剝了一層皮,渾身脫力,四肢五臟都跟著牽痛。
她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許冠華早已經等在那裡了。
對方二郎腿翹著,正從桌上的糖罐里挑選糖果,檸檬薑糖,是棠妹兒貪嘴時的小快樂,此刻被許冠華剝開一顆,丟進嘴裡。
他笑著,含糊地問:「棠大狀不怪我吧?」
厭煩到極點,可還是要耐著性子應付這個瘟神,「許總跟老闆如實匯報,我有什麼可怪你的呢。」
許冠華拍拍手,「棠大狀就是有魄力,能容人,剛才我跟靳生說完,靳生也警告過我了,老闆說我讀書少,腦子沒棠大狀好用,叫我不要和你爭。」
「我謹記了!」
許冠華什麼時候真的安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