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你也來了。」
井生掙扎著坐起來,他是要找他的佩刀。
王珒沒有看我,只對他說:「小護衛,勸你省省力氣,越使力,你死得越快。」
叔父用劍指向他,示意他離我們遠點。
王珒後退了一步,接著拍拍手,船艙四周立刻湧現出虎視眈眈的背影。
「侯爺,開條件吧。」叔父告訴成安侯。
這時船外淅淅瀝瀝下起雨來,而原先靜止的海面突然颳起大風,整艘船不停搖晃。
成安侯的模樣改變不少。兩年前,他在烈日炎炎之下為長豐所用,而如今,他卻要在陰霾縱橫的黑夜中殺人嗜血麽。
「少全,陛下要一樣東西,他說你知道是什麼。這裡還有一道聖諭,等東西封箱後,我就會讓你知道。」
叔父轉過冰冷的眼眸,而成安侯的劍立刻架在他的脖子上。
「侯爺,先讀聖諭。」
對方搖搖頭。
「這由不得我做主。」
叔父就說:「那你什麼也拿不到。」
對方依然搖搖頭。
我不明白他灰色的臉龐做出了什麼暗示,可是王珒突然像豹一樣衝過來,扣住我的脖子,把我扔到船艙的角落。
朱翼驚恐尖叫:「你要幹嘛?」
而叔父同時朝她大喊,小月,退到後面去。
我與他們對視,須臾之間,成安侯又問了一句。
「東西在哪裡?」
只過了片刻,只是霎那的停頓,叔父未及反應,王珒就將匕首捅進了我的腹部。
我還未能感受到切實的疼痛,詫異注視著王珒的眼睛。
這時天空響徹一記悶雷,在井生劇烈的咳嗽和朱翼的呼救中,我才真正看到腹部的血湧出來。
叔父沉聲說道:「王善香,看來聖諭的意思是不要我們活著。那你憑什麼來要東西?」
可是對方根本不為所動,只是冷漠地搖著頭。
「少全,你猜三小姐還能挨幾刀?」
「不。」朱翼聽出了其中的含義,立刻撲過來,抱住王珒的手臂,「你們要的我都給。去告訴他,他要什麼我都給。」
王珒打了一記暗號,艙外立刻進來兩人,都蒙著面紗,將朱翼禁錮到邊角。
成安侯灰色的臉龐凝視著叔父,而王珒又取出一把匕首,劍鋒抵著我的胸口,似乎只等他再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