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夫人叫起來,她堅決不同意,一下子撲到綿水夫人的懷裡。
而婁姣姣生怕相同的懲罰落到她身上,嚇白了臉。
「我…我要去告訴父親。」她說。
叔父又說:「明日初九,前橋閣開閣。我會稟告聖駕,博兒犯了家規,要隨我回雍州去。」
婁夫人滿臉淚水,斥責他的狠心。
我瞅著小船王,才讓他在雍州禁閉一年,夠不夠洗刷他的惡毒心腸。
他規矩地朝叔父磕了頭,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二叔,」他說,「侄兒甘願受罰。只是,能不能延遲一月。」
我就知道,他不會坐以待斃。
「二叔,瓊華宮的重建由侄兒製圖,還需一月才可完成。那裡是侄兒從小玩耍的地方,希望叔叔可以成全我的心意。」
果然擊中叔父的軟肋,我在他的沉默中提醒:「叔父,明日進宮問問陛下,是不是需要哥哥留在京都待命。」
這時,小船王在陰影中朝我咧嘴笑了一下,他旋即朝叔父說:「等為先皇后盡了孝,侄兒立刻回雍州領罰,一定讓妹妹解氣。」
這個說法招來婁姣姣的不滿,畢竟我只是小月的婢女,憑什麼讓她的表哥受罰。
「姑奶奶,我也是南宮氏的女兒,你不會偏私吧。」我沒有忘記這個表妹,今天她別想輕易走出鎮國公府,「戒尺拿出來很久了。」
婁夫人連忙抓住老太太的臂膀。
「陛下知道小月在京都,所以明日請了三小姐和姣姣作陪,一起入宮賞琴。誰知昨日搞成這樣,若是姣姣再受了傷,可是對中殿的大不敬。」
什麼都把陛下抬出來,我吐著厭煩之氣。
突然想起昨天她問我的話,小月和姣姣,誰更討人喜歡些。
叔父是不會主動讓女兒入宮的,那麼,婁柱塵府邸為何起勁。
她不是和小船王…
小船王至多只是小船王了。這不是他痛苦的地方麽。
而婁姣姣可以攀山越嶺,做手握乾坤的女人。
我帶著奇特的心情重新審視屋內的人。如果不算朱翼的話,婁姣姣的確是京都內身份最貴重的女子。
這時,我的腦中好似夏日的悶雷裂開,滾滾作響。我握緊了雙拳。
而綿水夫人有了決斷:「戒尺等到明日之後再領,領完後去茅山謁陵,你的女兒若不誠心悔過,就不要回來。」
於是婁夫人驚天大哭,好像受不白之冤。婁姣姣則是跺腳耍賴,說她堅決不去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