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仰頭看著偷偷看她的大鳥，刻意用力拍了下。
黑色鳳凰這次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額頭上的三根特殊的鳳羽晃悠了好半天。
那雙是鳳凰形態依舊有著濃厚睫毛的眼睛，更是眨動了好幾下，嘴裡說著：「呵，標記我以後就是要凌虐我是嗎？」
顧西一時間不知道白夜到底是真這麼想還是假這麼想。
她又拍了一下白夜，不說話。
白夜垂下纖長的脖頸，像是死了似的一動不動。
對於一個以野獸的形態活了三十多年的獸人來說，忽然能變化人形絕對是讓他高興的。可是一想到他之前先對顧西做了不好的事情，而現在他又被顧西標記。
顧西說不定會解除標記，讓他再度淪為無法變形的獸人。
得到以後再失去，白夜太能體會這樣的感覺了。
就像當年他的親生雄父赫卡以他無法變形的理由離開諾爾帝國，也離開了他。就像白月的生父對他極盡溫柔的照顧，讓他以為他也是有雄父喜歡的幼崽，卻在他覺得最開心最幸福期間，把他推到蟲族的利齒之下。
現在，就算顧西把他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他也能接受。
沒關係，總歸也要控制蟲族毀滅世界，反正他是不死的。疼過一段時間，一切還會回到原點。
白夜心裡這麼想著，翅膀更加貼緊了自己。
——隨意吧，反正雄性一旦被標記以後，在標記的作用下就會變得沒有人權。
白夜沒有看到，顧西神情里全是錯愕。
她全聽到了。
白夜心裡那種陰暗的，覺得她會惡劣對待他的想法。還有那種有些中二的，要毀滅世界什麼的念頭，真的……
顧西心情複雜。
不過，白夜也確實沒想錯，
她之前被抓，然後白夜逼迫她和雄性交合好懷孕，確實是白夜的惡意。
顧西試探性的，用傀儡絲線接觸白夜的精神體。白夜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抵抗。
他精神海里的黑色小鳳凰，眼神陰翳的盯著她的精神體，站在原地渾身的鳥毛都貼緊了。
顧西挑眉，直接道：「我現在要回諾爾帝國了，你自己留在這裡吧。」
說完這話之後，顧西直接將外面的蟲族全部殺死。
蟲族本身就是獸人的敵人，殺死蟲族她沒有一點罪惡感。
所有的蟲族都被殺死以後，顧西又感知了一下地底的四肢。
她疑惑的問：「你地下室里關著的蟲族是怎麼回事？」
白夜不說話。
顧西想了想，只能換了個問話方式：「你不說的話，我……」
白夜本身好像就是在等待她解除標記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差，如果這麼威脅，好像並不會讓白夜覺得不舒服。
於是顧西試探性的控制自己的精神體靠近白夜的，假裝又要拉著小鳳凰一起精神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