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梅姨:「梅姨,你覺得這花臭嗎?」
「沒有啊,」梅姨愣了愣,往客廳走了過去,「是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我來看看。」
舒遙面無表情盯著眼前無辜的玫瑰,淡聲吩咐:「我覺得它好臭啊,梅姨,你把它扔掉吧,以後家裡不要再用伊芙伯爵,換成蘭花,百合,或者別的什麼,我不想再看到伊芙伯爵。」
話說完,她徑直上了樓,連梅姨喊她吃飯也沒有回應。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不願再去回想昨夜的事。
通過今天的種種跡象判斷,她有理由懷疑她昨夜親的人是明庭。
一旦是明庭,這個世界就亂套了。
她趴在床上不願面對現實,也天真地認為,只要她不說破,明庭不拆穿,那昨夜的一切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畢竟明庭對她,也就像寵著個小孩子,小孩子調皮一下,他應該不會介意。
可為什麼?為什麼心會這麼疼?
這些年,他能因為她隨口說一句話就仔細記著她的喜好,再一聲不吭將她喜歡的東西雙手捧上給她的事,她都數不清他究竟做了多少。
大到學業規劃,前途發展,他充分尊重她的意思,深思熟慮之後才給出最佳的建議,她不執行,他也不會強迫。
小到生活用品,她什麼膚質,對什麼過敏,愛穿哪幾個牌子的衣服,愛吃哪家的甜品,愛用什麼味道的香水,他都一清二楚。
她時時刻刻被他寵愛著,她卻在此刻選擇辜負他的愛和用心。
好像有點沒良心。
她越想越後悔,明明,她還能想出更加妥帖的解決辦法。
她胡亂擦了擦眼淚,起身進浴室洗了個臉,本想換身衣服,又沒洗澡,她就濕著幾縷碎發跑下樓。
比起用電梯,她更喜歡走樓梯,結果卻在一樓樓梯拐角聽見明庭和梅姨的對話。
那些嬌艷的伊芙伯爵被梅姨盡數搬到了後門,明庭回家正好看見。
她聽見梅姨向明庭解釋:「小姐說她覺得這些花很臭,要我扔掉,估計是看膩了,讓以後換成蘭花或者百合。但我瞧著這些花還很新鮮,想著搬去車庫裝點一下也是漂亮的。」
「她人呢?」明庭異常冷靜地問。
「一回來就上樓了,看樣子,心情不太好。」
「聞雅走了?」
「送小姐回來打了聲招呼就走了,」梅姨想起那些珠寶盒,又說,「聞雅說她明早來歸置那些珠寶。」
明庭淡淡應了聲,越過那些花來到餐廳,舒遙聽見腳步聲,趕緊往上跑了幾步,藏在二樓的陰影里,避免被他發現。
「她沒吃飯麼?」
「沒呢。」梅姨跟出來回答。
明庭站在餐桌前,忽地偏頭看了眼樓梯,梅姨跟著看過去,那裡空無一人。
舒遙屏息聽了好一會兒明庭才開口:「把飯菜送上樓,她不吃就送進她房間,擺她床上,直到她吃為止。」
「另外,把那些花搬到她房間里去,每天換水養著,不枯萎不許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