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同時到達停車場,關頌青開著他的Valhalla先舒遙一步,他一看見舒遙的車便主動迎了上去,還非常自覺地脫下外套拿在手裡。
車門打開,舒遙還沒看清關頌青的臉就先聽他念叨:「這大冬天的,你就非得穿這麼少出門麼?也不怕凍出個好歹。」
舒遙探出腦袋沖他甜甜一笑:「因為哥哥的外套穿起來更舒服。」
關頌青本來不冷,一聽這話,條件反射吸了吸鼻子,又冷哼一聲:「您可真為我著想,合著我感冒就不是感冒?」
舒遙又笑,「反正我馬上就要放假了,你要是因為我感冒,那我就去你家裡照顧你,直到你痊癒!」
「可別。」關頌青求生欲滿滿。
舒遙拎著包下車,關頌青立馬替她披上了外套,他凍著可以,這位小祖宗要是被凍壞了,他自己先心疼死。
聞雅送上舒遙事先準備的紅酒,關頌青伸手替她接過,舒遙立馬挽著關頌青手臂沖聞雅說:「你先回去吧,晚點我讓哥哥送我回家。」
聞雅視線匆匆掠過兩人手臂,應了聲好。
聞雅前腳剛走,關頌青立馬就問:「他沒回來?」
舒遙挽著關頌青往室內走,裝得若無其事:「回了,在忙。」
關頌青覺得好笑:「一天到晚那麼忙,也沒見他忙件正經事兒,明知你身體不好需要人陪,他還長期在外出差對你不聞不問,有他這麼當哥的麼?」
隆冬的風很冷,吹得舒遙表情僵硬,她尷尬笑笑:「他......他也有他的難處。」
年底工作忙是事實,聽她的話與她保持距離也沒什麼問題,她哪有資格多說什麼?
「算了,哥哥你別說他了。」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關頌青停下腳步盯著舒遙,「舒遙,我們也算得上是一起長大,我對你好,那是因為我真的把你當妹妹,他拿你當什麼?童養媳?捅破這層窗戶紙輕而易舉,可他有為你考慮過未來麼?想過你要承受多少壓力麼?不順心了就直接把你晾一邊?!他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有人來了,」舒遙壓低了聲音,「哥哥你快別說了。」
看舒遙臉紅,關頌青也收了聲。
他拉住她,帶著她往邊上走,極為認真地說:「舒遙,你既然還叫我一聲哥,那你這回就聽我的,放了假你跟我去瑞士,他晾你一回,你也晾他一回,離他遠遠的,他若不能搞定他那一家人給你一個穩定的未來,那你也別回來了,我看不得你總是為他受委屈,至於上學,我再找人重新給你申請一所學校,在英國,在法國,都可以,我可以陪著你。」
舒遙茫茫然抬眸,在昏沉的夜色里對上一雙滿是疼惜的眼,饒是她現在要什麼有什麼,驟然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會動容。
她是什麼出身她再清楚不過,能遇到像關頌青這樣掏心掏肺對她好的人,是她的福氣。
可是離開他不回來?
她做不到。
這麼多年,她一直離不開明庭,就算當時嘴上說著要搬出去住,可這才一個多月沒見,她就想出「遲來的叛逆」這種拙劣的伎倆逼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