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復西猶豫了下,「不確定,可能是因為情緒。」
醫生:「吃的什麼藥?」
「只吃了粒布洛芬。」
「其他感受呢?身體狀態怎麼樣?」
紀復西回憶:「看起來沒什麼力氣,但意識還清醒。」
醫生:「那再觀察觀察,溫度繼續往上走的話及時就醫,適當進行物理降溫,用毛巾擦擦脖子腋下手心這些部位,可以的話全身用溫水擦浴。」
男人低聲再問:「一定要擦?」
「有條件當然擦擦最好,好得快些。」
「……好,謝謝李醫生。」
掛斷電話,紀復西安靜兩分鐘,給她的小助理髮微信:【方便來一趟嗎?宋檀發燒。】後面附著五萬的轉帳。
一千多公里外鍾晨看著這五萬直流口水,但是很可惜:【紀總,我回老家了,需要我聯繫歌雲姐嗎?】
男人皺眉,打字:【不用,謝謝。】
年三十,叫誰都不方便。
他重新上樓。
熄了主燈的主臥只剩一盞小地燈,堪堪可以視物。
和宋初晴粉藍相間的兒童房不同,她的房間以黑白灰色調為主,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幾乎沒有其他物件,床上也沒有各式各樣的玩偶,只有一床灰色被子,簡單到極點。
倒是和他的差不多。
屋子裡悶熱得厲害,紀復西走到窗戶邊開了條縫,再轉回身,盯著床上好像睡過去的女人。
站了大概五六分鐘,男人輕輕嘆一聲氣,走到床頭。
用電子溫度計測溫,依舊是39度以上。
無法給她擦全身,只能做他能做的,擦脖子和手心手腕。
紀復西取下毛巾去浸上溫水,再擰半干回來。
他坐上床邊,想了想,先叫她名字,「宋檀?」
無人應,他小心拉開蓋著的被子。
她裡面穿的睡衣,領口被沾濕,濕噠噠黏在胸口,看起來十分不舒服。
紀復西頓時後悔,該找個人來的。
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即便紀郜正生病也多的是人照顧護理。
他上網查,網上有說要捂汗,有說不要捂汗,那到底是捂還是不捂?
男人再次皺起眉心,最終決定讓她舒服為主,他將被子往下拉了拉,不悶著,又轉過頭看窗外,雙手摸索著去整理她胸前睡衣。
不可避免觸碰到皮膚,捏著衣服的手停頓,好幾秒後才繼續。
整理好再轉回眼,遲疑片刻,紀復西重新拿過溫毛巾,彎下腰去擦她脖子。
宋檀脖子很漂亮,白皙修長,流暢線條一直蔓延至鎖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