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起悵然若失地笑了笑,「嗯,確實是淨山哥的東西,不過不是他送給我的,是他忘在我這的。」
他低下頭,兀自把玩起手中的玉簪,恍恍惚惚道:「這玉簪同花鈿一道,是沈家叔叔留給他們兄妹倆的。」
我趕忙道:「那我就更不能要了。」
「那日,他裘服脫得急,這支玉簪就放在內襯的口袋裡,他忘記取回去了。」
「再後來,我也去問過姝婉,想把玉簪歸還給她,可她卻說,那是淨山哥留給我的東西,如何處置都隨我意,就她不能再要。」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你就一直帶著了?」
「嗯,偶爾也會睹物思人。」
我輕嘆一口氣,僥倖地拍了拍胸口,好在我聰明,反應也夠快,不然差點就成「千古罪人」了。
劉起看我半天沒答話,還以為我不高興,趕忙解下腰間的綦帶瑜玉,細緻地掛到我腰前。
「這枚瑜玉是我還在建康時母妃送我的,亦是我的束髮之禮,殿下若是不嫌棄,不妨帶在身上,以求庇護,事事順心。」
我嬉嬉笑笑,愛不釋手地撫了撫如肌膚般溫潤的美玉,像只偷著了燈油的土耗子似的。
「當真送我?」
「怎會有假?」
我清了清嗓子,板臉道:「那你可知在我大魏,送女子玉佩是何寓意?」
「臣聽聞,在這一點上,倒是南北統一。」
劉起正色道:「視為定情。」
我徹底眉開眼笑,心裡如同澆足了蜜的花蕊似的盡情綻放。
我坐在嘉福殿前抱著劉起就是一頓狂蹭,像極了一條逮著骨頭狂舔的野狗。
劉起經不住我的騷擾,半推半就與我一同滾在地上。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那張俊臉,在璀璨的星光下泛著如同美玉般的光澤。
我實在忍不住,閉上眼睛撅起嘴,偷偷摸摸地湊過去,正準備對著「美人」一親芳澤。
沒料到劉起卻三指捏住我的嘴巴嘟嘟,左右為難地道:「還請殿下自製。」
自製?
自製個屁啊!
美人當前,哪有不上的道理。
「殿下,眼下正值喪期,還請殿下稍作忍耐。」
在劉起的義正言辭烘托下,仿佛我就是一個心懷不軌的老色胚。
「我……」
欲言,
「我……」
又止。
「算了,你就當我是浮誇吧。」
我投降似的認了慫,耷拉著肩膀看向天上的星星。
「啟明,你可曾聽過一句詩。」
我問他。
「什麼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