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吁短嘆,正愁不知該怎辦才好,卻在不知不覺間一腳踏入含章殿內。
顯陽殿是正殿,東側為含章殿,西側為是徽音。
因顯陽殿內正在行宴,人聲鼎沸,喧鬧嘈雜,則更襯得這含章殿內愈發寥落冷清。
我步入殿中轉了幾圈,並未見著半個人影,正欲轉身離去,卻瞥見一側廂房內閃著微微燭光。
我踱步走到門邊,抬手敲響門扉,叩問:「有人嗎?」
房門吱嘎一聲打開,胡遷雙手拉開門栓,見到來人是我,面露欣喜。
此時的他與我白日在宮門樓上見到的有所不同,白日裡他穿著文官朝服,顯得玉樹臨風。
可現下他卻只著了一身緇色寬袍,頭上的烏木簪斜插在腦後,看上去有些自在隨意。
「霜兒,你來了。」
胡遷側身讓我進去,我卻腳下一動未動,只問他道:「不知胡太傅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胡遷的眼神里落寞了幾分,顫顫微微道:「霜兒,你當真記不得我了?」
我雖記不得元霜的那些前塵往事,但單看胡遷這失魂落魄的神情,多少也能猜出個七八分。
我念他也是個可憐人,所愛之人從此在這世上銷聲匿跡,他卻無從去尋。
再遇我這個「故人」,也是物是人非。
想到這許多,我自然狠不下心來回他,只得道:「過去的事便只都過去了,而今也無需再提,記不記得又如何?」
胡遷垂頭不敢看我,沉默了好久,才道:「外頭寒氣重,霜兒你進來說話吧。」
我嗯了一聲,隨他進屋,他轉身將門合上。
這間廂房不大,四面牆上僅有一處不大的支摘窗,支窗緊緊閉合著,連一絲可透風的縫隙都沒留下。
屋內瀰漫著陣陣若有似無的異香,幽香微透,如春風過境,若不細聞,必然察覺不到。
「霜兒,事到如今都是我的錯,我本不該同你在大婚當日說那番話,叫你怨我惱我,如此還忘了我。」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於大婚當日的印象,我只停留在落水被撈,和扇了劉起一巴掌上。
哦對了,還有識春她們那張慘白的臉。
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胡遷說的話,卻不得不叫我起了疑心。
大婚當夜,元霜為何會落水以致喪命?
識春說是劉起推的,但從後來劉起對我的態度來看,他三番五次救我於危難之中,實在沒理由要殺我又要救我。
判官大哥的生死簿上記的是投水自盡,這幾個字清清楚楚,確是我親眼所見。
如此想來,元霜的死和劉起沒多大關聯,倒是和胡遷脫不開關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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