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天做工都累得要死,哪裡有空關心別的,連起夜上個茅房都不想去,能多睡會兒誰不睡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應著,只是一些人的目光看著有些閃躲。
那衙差今個是第三遍問這話,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
對方似是急了,暴脾氣一上來直接抽出長刀吼道:「放屁!不過一門之隔的命案,哪怕睡得再死也該有點反應,除非你們全部都聾了!!」
他拎著刀胸腔起伏不停,刀鋒被冬日的光照淬的冷且扎眼,勞工們幾乎同時往後縮去,後背全部貼在牆壁上。
宋謹往褚郁和項辰的位置偏去一眼,似是怕衙差的刀嚇到兩個小的。
其實就算衙差急的動粗也沒用,又不可能真把刀架在大家脖子上逼問。
宋謹微微蹙了下眉,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腕,聲音溫而不大,態度看著也不怎麼強硬:「這位兄弟,麻煩收刀。」
「關你屁事!」
衙差本就看不起宋謹他們的身份,自己又是唯一被分來跟他們一組的,現下被阻止,氣就更加不順。
他說著就想動手甩開宋謹,奈何用了幾下力都掙脫不掉。
宋謹給他們的印象大多溫和,再加上身材瘦弱,不似他們這些衙差都有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他們便更加瞧不上這人。
二人這般對峙,衙差幾乎被憋得臉紅脖子粗,但宋謹只是握著他的手腕,面上依舊平和。
「收刀。」
宋小哥看著他,又說一聲:「而且你這樣問,是問不出結果的。」
宋謹說完話鬆開了對方。
衙差冷哼一聲將刀入鞘,似是總算能夠找到譏諷的藉口,便挑著眉道:「喲,既然宋大人覺得我的問話方式不對,那不如你來問?」
朱力在旁看的早就不爽,聽他怪聲怪調,立刻就喊了聲:「本來就該我們來問!」
「你——」
衙差死死攥著刀柄,見他們人多勢眾,便沒在敢還嘴了。
宋謹叫了朱力和其他兩名同僚,「把他們分成四組,我們每人問一組,我來跟你們說一下都要問些什麼。」
四人走去一旁低聲交流,不多時,就又走了回來。
勞工們不太懂宋謹為何要弄得這樣複雜,但也只能聽從他們的吩咐。
而且在詢問期間,他們也以為只要被問過一次,就算完成了任務。
可沒想到,他們每個人都被問了四回。
也就是說,同一名勞工,宋謹問完,朱力問,然後又是其他兩名同僚。
宋謹問他們:「昨晚是幾時天黑?幾時睡覺?夜裡去過幾次茅房?」
朱力又問:「睡了多久?中間醒過幾次?身邊睡著誰?對方幾時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