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主食她沒摻糯米,只是蒸了一鍋普通的白米飯,用魚湯泡著吃也剛剛好。
褚朝雲將飯菜端到隔間時,刁氏正低著頭在燈下研究手裡那塊碎布,或者說,是在根據春葉的指導,自己琢磨練習些技法。
春葉停留的時間畢竟短些,她和徐香荷沒機會聽到太多內容,可兩個人琢磨顯然要比一個人效率高。
刁氏也顧不上自己的老花眼,認認真真鑽研起來。
三人吃飯期間,褚朝雲便帶著目的性的,想要把話茬往水裡的話題引。
倒不是說她想要跟刁氏玩什麼心眼,實在是說多容易露餡。
總不能直接問刁氏:「你們這古代下水,需要穿什麼防水衣嗎?」
於是,褚朝雲扒拉一口裹滿了魚湯的米飯,咽下說道:「到底是我年歲小見識短,思考的不周到了,沒成想這入了冬河水竟然這般的冷,剛剛差點都要給香荷凍哭了。」
一說起這個,徐香荷茫茫然地點頭道:「可不就是,我手腳都要凍麻了,尤其是一入水的時候,我的老天!我感覺那腳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褚朝雲抿了下唇,給她夾塊魚腹上的嫩肉:「快,吃點魚肉補補,可別真凍壞了。」
刁氏是沒法跟著他們下水的,再加上人年紀大了總有些事顧慮不到。
這麼一聽,就從煤油燈下抬起了眼:「哎喲,這不提我還忘了,該給你們備兩套襏襫才行,否則若是再冷些,真就下不去腳了。」
襏襫?
那是什麼東西??
褚朝雲在旁認真聽著,可始終沒敢問。
好在徐香荷一聽倒是來勁了。
小姑娘忙委屈巴巴地看了眼刁氏,而後咕噥道:「你們瞧我這笨腦子,怎麼剛剛話都提到湯婆子那了,偏沒想起這個來!」
說罷,便激動的看向褚朝雲,語速飛快的說道:「我們可以穿襏襫呀,那個隔水,這下就不用擔憂了。」
褚朝雲佯裝也才想起這個東西似的,看著刁氏問:「嬸子,你們這賣的襏襫和湯婆子貴不貴?」
不待刁氏接茬,徐香荷又苦哈哈的說起來:「貴!畢竟用料矜貴,你看莎草,還有蒲葵,還混了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麼多東西做出小小的一件防水衣來,不貴就有鬼了。」
她說完,刁氏便沉默了會兒,然後嘆出一聲:「兩件襏襫且不說,還有那湯婆子,也不便宜。」
「想辦法吧,總有辦法的。」
褚朝雲嘴上樂觀的安撫著他們。
如果要是劉新才能尋到更多的甜菜,那買這些東西的錢,倒也未必拿不出來。
不過說起這事,距離上一次柳文匡來拿米糕,已經過去好幾日了。
按理說大酒樓的出餐量應該是效率很高的,可為何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
難道說……是酒樓那邊賣的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