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荀,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我愛你。」
許嘉時抬起頭,語氣堅定,她不願意再執著於痛苦的過去。
「你記得我給你講過Vincent的爺爺對我頗有照顧。只是因為一個人,那人是曾經的我不敢高攀的存在,仿佛連接近都是褻瀆。」
梁荀坐在了許嘉時的身邊,西裝革履卻無半分平日的強勢。
或許不會有人想到,梁荀在事業上如日中天,但卻在愛情中患得患失,自甘卑微與渺小。
許嘉時不願意聽到梁荀這樣說他,拽住他的手,認真地搖了搖頭,嚴肅道:「梁荀,別這樣說自己,我不喜歡。」
Dobby在狗窩裡仰頭嚎叫了幾嗓子,依舊得不到最愛他的主人的反應後,悻悻撅著屁股趴在窩裡去咬玩具。
風從枝頭吹下,吹起許嘉時耳邊垂下的髮絲。
風是溫柔的,梁荀看向她的眼睛也是溫柔的。
許嘉時的心裡裂開一條縫,幾乎就是一剎那間,讓她將過去的一切都切斷。
她張了張嘴,還是說了出來:「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對嗎?」
梁荀錯愕,隨後緩緩點頭。
「是你,我知道這很俗套,但我確實對你一見鍾情。」
許嘉時雙手緊握著鞦韆的鐵鏈,她的聲音很低,壓抑著不可置信:「為什麼是我?」
「喜歡你的人很多,我也不例外而已。」梁荀蹲下身,握住許嘉時的手,「從許雲溪開始,我就喜歡你,從我的二十歲到我的二十八歲。」
梁荀頓了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的笑意,混合著似乎很遙遠的回憶。
他繼續說:「走到你的身邊不算容易,股權不是我想要的,創建景陽資本是為了留在你身邊。自始至終,我只想要你,所以我不想和你離婚。喝醉是個很爛的理由,我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說了那些話,嘉時,雲溪,你可以原諒我嗎?」
梁荀仰起頭,神色緊張,帶著幾分難以抑制的渴求,然後等許嘉時給他一個終審宣判。
許嘉時認真地喊了聲他的名字:「梁荀,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對我一見鍾情。仔細想想,曾經一些很莫名的事情,突然就解釋得通,你太喜歡我,我太在意你,所以我們才會惴惴不安。」
「我以後絕對百分之百的信任你對我的感情。」梁荀定定地看著許嘉時,認真道,「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許嘉時拉起他的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梁荀坐下。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是我太在乎你的想法。」許嘉時眨了眨眼睛,「喜歡我這麼多年,梁荀,你辛苦了。」
許嘉時不敢想,也不敢問,如果不是因為黎落錯過的航班,他們要過多久才會重逢。
又或者,永遠也不會。
眼淚無聲地滑落,卻被梁荀第一時間捕捉到,他輕輕地替許嘉時拂去眼淚:「從這裡,從這個鞦韆開始,當時的我給自己爭取和你在一起的機會,今天,我還想為自己爭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深市剛度過難挨的回南天,日頭高照,陽光耀眼,沒有什麼再比得上當下。
剛從一場堪稱地崩山裂的關係中緩和,許嘉時像是一隻充氣到極致的氣球,迅速地癟了下去,渾身的力氣都被耗盡。
雖然她和梁荀之間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完,但許嘉時仍然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