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時心口一緊,摸了下後腦勺:「我剛想起來手機落在下面。」
「許雲溪。」
梁荀很少這般正經又嚴肅地喊她的名字。
「怎麼了?」
其實許嘉時不想回答他,只想落荒而逃。
只見梁荀緩緩舉起他自己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筆巨額轉帳記錄,轉帳人來自於許嘉時,還貼心地備註了「自願贈與。」
「已經到了嗎?」
「六個億,美元,許雲溪,什麼意思?」
許嘉時深吸一口氣,認真道:「我是你的妻子,現在景陽遇到困難,我想幫你。」
「景陽自成立的那天起,就不算我的個人財產,你應該明白。」
「就算我的個人注資。」許嘉時抬頭,看著梁荀隱晦難辨的眼睛,「你忘記了嗎,在曼哈頓的公寓裡,你也給了我一張卡。」
「我沒有拒絕你,梁荀,你也不要拒絕我。」
「許嘉時,我們要離婚了。」
梁荀又說了一遍,他的話像一把刀插向了許嘉時,密密麻麻的酸痛在她的心底翻滾,洶湧地衝到喉嚨處,但她的嗓子又像是被堵住,說不出一句話。
兩個人站在台階上四目相視,眼底的情緒翻湧著,無法藏匿。
終於,許嘉時彎下腰,抱住了梁荀。
「我還沒有簽字,那份協議並未生效。」
「許嘉時,我不要你的錢。」
梁荀克制地放開許嘉時:「睡覺吧!」
許嘉時搖頭,突然叛逆起來,擋住了梁荀的路:「我不想睡覺。」
「那你想幹什麼?」
許嘉時用行動說明了,她低頭吻上了梁荀,急切地似乎想要確認什麼,她一隻手抓住梁荀的衣領,另一隻手遊走著,點起一簇熱烈的火。
梁荀還是推開了許嘉時,哪怕他的呼吸同樣急促,眼尾發紅。
「你不要可憐我,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我們都冷靜點。」
「我很冷靜。」
梁荀卻像是不信,他握住許嘉時的胳膊,很快又鬆開,像是說服了自己:「以後再說吧。」
許嘉時笑了下,聲音里有幾分自嘲,心如刀絞。
她打開手機攝像頭,隨意地對著兩個人拍了張照片,低頭在手機上操作著什麼,然後抬起頭,直視梁荀。
「梁荀,從現在開始,我對自己,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