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頭行動,阮晴聯繫了派出所,對方很快傳來消息,下午晚些時候就能安排與受害者家屬見面。
阮晴開車到派出所時,人已經在了。
民警道:「這位就是唐萍的母親。」
唐母的頭髮都白了,臉上布滿皺紋,一臉苦相,很瘦,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她激動地道:「萍萍的案子破了?」
阮晴搖頭,「我想跟您了解下情況。」
唐母神情黯然,「你們了解過很多次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破,這都一年了。」她嘆了口氣,「想問什麼就問吧。」
「唐萍出事情前聯繫過您嗎?」
「那天很晚了,我已經睡了,電話響了,我以為是騷擾電話,本來不想接的。可我還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我看是萍萍,眼皮子跳了好幾下,心裡有不好的感覺。
我接起電話,聽到萍萍在哭,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媽我對不起你,來世再報答你的恩情。我嚇壞了,我跟她說沒事,發生什麼事都有媽呢,別那麼傻,想不開。
萍萍還是哭,她不說話,我聽到電話里有聲音,我問她在哪兒,趕緊回家。她說晚了,一切都晚了。我問她到底怎麼了,她又不說話了,……突然間,電話就斷了。我再給她打過去,就打不通了。」
阮晴回憶檔案,記錄里沒有手機,「民警問過您相同的問題嗎?」
「沒有,但是我主動說了,我告訴他們了!」唐母很激動,「他們為什麼還抓不到兇手?!」
唐萍死的很慘,衣服都被撕爛了。
唐母回想在警局見到女兒時的情景,渾身是血,骨頭都摔碎了,軟塌塌的,頭髮上沾著紅白的東西,她知道那是腦漿,女兒的腦子就這樣摔出來了,她當時真恨啊。
阮晴稍微停了下,看她的情緒稍微好些,繼續問道:「唐萍在KTV上班,您知道嗎?」
「知道,她爸爸去的早,萍萍是我一手帶大的,她很聽話,知道家裡沒有錢,不上課的時候就去打工賺錢。我跟她說KTV那種地方不好,不要去了,大不了我多打一份工。可她不聽,她說KTV賺的多,再干一年,攢夠三年的學費就不幹了。」唐母很後悔,當時態度沒有強硬些。
「她有沒有說過跟什麼人結仇?」
「沒有,這孩子一向是報喜不報憂。」
「她在學校表現怎麼樣?」
「別看她經常打工,可她的腦子好使,每年拿獎學金。」女兒一直是唐母的驕傲,可偏偏命薄。
阮晴不敢說一定會破案這樣的大話,她安慰唐母,她會繼續跟進,有了進展,一定聯繫她。
之後,阮晴去了唐萍工作過的KTV。
KTV已經營業了,進到大廳就聽到了震天的音樂,伴隨著鬼哭狼嚎的聲音。
營業員笑容可掬,「美女,一個人嗎?我們有小包。」
「你認識唐萍嗎?」
營業員的笑容僵了下,「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