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稍稍放心下來。
宋硯的傷口在左肩上,江清月替他包紮好後便找了件寬鬆的裡衣晃晃蕩盪地穿在身上,這才讓他躺下。
吳氏等人見收拾好了,便連忙走上前,「怎麼樣?要不要再請個大夫?」
江清月搖了搖頭,「不用了,傷口已經止血了,先休息觀察下再說。」
他們用的藥已經江都府買的最好的傷藥,就算是請了大夫也是一樣的包紮。
吳氏等人見狀便稍稍鬆了口氣,「晚上我和老大留下來看著,要是有個什麼情況也好照應,你晚上去隔壁陪冬梅一塊睡。」
江清月直接搖頭拒絕了。
宋硯這樣子晚上搞不好還要發個高燒,這古代又沒什麼特效藥,還是她留下來保險點。
「沒事,我一個人能行,真要有什麼不舒服,我再去隔壁叫你們。」
見她堅持,吳氏也不再多勸,叮囑了兩句後便都回去了。
等人走完,江清月這才重新走到床邊,「餓不餓?」
宋硯睜開眼看了她一瞬,「不餓,就是有點口渴。」
江清月連忙倒了水過來餵他喝下。
「不餓就先閉眼睡一會吧。」
宋硯已經好幾天沒怎麼睡過了,這會躺在熟悉的家裡,睡意頓時襲來。
片刻後便熟睡了過去。
為了方便照顧,江清月特地讓他睡的裡面,和自己換了個位置。
昏黃的油燈下,宋硯鬍子拉碴,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已經幹得起皮,狹長的眼瞼下一片烏青。
看樣子這一趟在山裡沒少遭罪。
江清月看著看著,心底莫名湧出一絲心疼。
不過相較昨天惶惶不安地等待,如今人回來了,便覺踏實不少。
江清月守了一會,見他沒有醒來的意思,便也在炕上合衣躺下。
只不過,身邊躺著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她也睡不沉。
時不時還要醒來摸一下他的額頭。
迷迷糊糊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旁邊的人發出一聲低吟。
江清月便立馬清醒過來,上手一摸,額頭果然熱得發燙。
便連忙把自己事先找出來的退燒藥和消炎藥沖了餵他喝下。
為了不引起他懷疑,江清月事先已經把藥片擀碎碾成粉末。
好在宋硯也並未完全清醒,直接在半睡半醒中將藥全部乖乖喝下。
餵完藥等了一會,宋硯就開始出汗,江清月又用干帕子給他擦了好一會,確定燒退了,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清晨。
江清月一睜開眼便本能地抬頭往裡面去看,然後就發現他已經醒了,這會正睜開眼盯著自己看。
「醒了?」
宋硯嗯了一聲,看了看她凌亂的頭髮,還有桌上擺放的盆盆罐罐,忍不住歉意道:「昨天夜裡辛苦你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