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說得可是大膽,他是皇帝,不消說是後宮,全天下的女人,便是他想要,也沒人敢說什麼。
李懷修眼皮子跳了兩跳,臉色精彩無比,伺候的宮人提心弔膽,沒人敢抬頭,全福海就差點撲通跪到地上,宓貴嬪這個小祖宗,可是什麼話都敢說。
這女子仗著有了身子,是愈發無法無天了。
李懷修被她氣笑,使勁兒掐了把那張臉蛋,「沒個體統!」
氣歸氣,見這女子是真的在惱他,李懷修無端生出些莫名的情愫,有些意外,讓他覺得陌生,他輕描淡寫地向一旁遞了個眼色。
全福海福至心靈,麻溜上前替皇上解釋,「娘娘誤會了,方才皇上本是與北郡王說些前朝之事,北郡王沒離開多久,皇上正要回宮,才遇見的白答應,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見娘娘過來。皇上原本是要回乾坤宮更衣後,要去看娘娘的!正巧娘娘也在這兒。」
全福海說完,又麻溜地退下身。
李懷修冷冷睨著那張小臉,「都聽到了?」
潑灑下的日光映著女子的眉眼,明裳被男人看得有些心虛,她咬咬唇,很是給面子的認錯,「好嘛,嬪妾知錯了,皇上別生嬪妾的氣。」
認錯也不會好好認。
李懷修「呵」了聲,沒再理會她,卻也沒甩開這女子暗中勾著他指腹的小手。
早聽聞宓貴嬪得寵,直至親眼所見,才知宮中傳言並非誇大其詞。
白答應半刻鐘前,得知皇上與北郡王在御花園,她才有些急切,想在御花園偶然遇見皇上。她入宮也有一段日子,徐美人都已經有孕,可她還不曾侍寢,便有些心急,才這日到御花園想藉機與皇上相遇。
她自信自己的容貌在六宮中已是極為出眾,又刻意描了妝容,對著妝鏡照了又照,換上一身流光織金的宮裙,聘聘婷婷來到了御花園,定能入那位的眼。
只是事實不如她所想的一般,皇上見到了她,態度並沒有什麼不同,不咸不淡,甚至好似還覺得她一直跟著有些厭煩。方才白答應已經掛不住臉,正要請身離開,就遇見了宓貴嬪。
宓貴嬪那番話,讓她與伺候的宮人一樣心驚肉跳,她正想皇上會如何震怒,卻無意撞見皇上給全福海遞的眼色,後宮怕是沒人,能得皇上一句解釋。
白答應這才驚覺,這位宓貴嬪是多有不同。
她緊了緊手心,在兩人中沉默地站著,好似格格不入。
白答應斂下心思,含笑上前仿佛一無所覺,「貴嬪娘娘有著身孕,入了秋,天涼了,自然是皇嗣重要,貴嬪娘娘還是要少些出來,免得損了身子,傷著皇嗣就不好了。」
她眼底真真切切,像極了真的是為明裳身子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