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樣我行我素的齊容與非但沒抽回手臂,還向妻子靠了靠,「你若不想與大嫂相處,咱們在爺爺抵達祈月城前,先搬出去。」
他可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媳婦被人氣跑,任何人也不能氣到他的媳婦。
誰敢氣他媳婦,他跟誰翻臉。
青年故意露出惡狠狠的表情,逗笑了黎昭。
黎昭搖搖頭,才不要因為一些礙眼的人,就主動搬出去。憑什麼?
齊容與覺得有理,豎了豎拇指。
兩人並肩走出膳堂。
後廚早已備好膳食,有當地特色,更多的是皇城那邊的菜餚。
因著長媳也是從皇城嫁過來的,黎昭並不確定這些菜餚是不是有人事先與後廚交代以迎合她的口味。
可觀察過與自己同桌的阮氏的臉色,黎昭有了答案。
庶出子嗣紛紛前來主桌,向新婦敬茶,順便說幾句吉祥話,氣氛還算和樂。
黎昭畢竟是侯府嫡女,自小生長在宮裡,時常與達官顯貴周旋,該有的氣場一點兒也不比阮氏弱,還更親和大氣,出手也大方,很快成了這場家宴的主角。
庶出們得了禮品,笑得合不攏嘴,甭管是出自真心還是逢場作戲,都給足了黎昭顏面。
阮氏看在眼裡,碗裡的糖蒸酥酪也不甜了,驀地,一名庶女在與黎昭打過招呼後,不慎打翻了阮氏的瓷碗,惹得阮氏當即薄怒。
「毛毛躁躁的!庶出該有庶出的規矩,多大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可以犯錯哭鼻子的少女不成?」
庶女趕忙道歉,論年紀,她比齊容與還要大上三歲,因著之前體弱一直在府中調養,才遲了婚事。
姜漁壓低眉宇,看不慣長媳的盛氣凌人,但也沒有當著姨娘和庶出的面兒責怪她。
用膳後,家主和主母帶著居住在府中的客人們先行離場,隨後是嫡出子嗣離場。
阮氏走到黎昭身邊,「昭昭可知,陛下已經離開了?」
提起蕭承,黎昭面不改色,「所以呢?嫂嫂想說什麼?」
「沒什麼,順口一提罷了。你與陛下即便是舊識,極有淵源,可如今嫁了人,也該極力避嫌才是。」阮氏漠著臉越過她。
黎昭聽出譏誚,心中冷笑,都不知自己何時惹過這位大嫂,就因為那幾堵花牆?還是要尖兒的人把不願意伏低做小的人都當成了眼中沙?
作為客人的黎杳折返回來,踮腳尋摸著黎昭的身影,趁著齊容與不在黎昭身邊,她湊上前,握住姐姐的手,小聲道:「齊家大嫂好奇怪啊,用膳時就一直在強調嫡庶有別,大家伙都清楚,用得著一遍遍提醒嘛?」
黎昭稍瞥一眼走在前方不遠處的阮氏,與妹妹竊竊私語,「大嫂是侍郎夫人過繼到膝下的,生母是阮侍郎的妾室。」
為了替齊容與排除嚼舌根的嫌疑,黎昭補充道:「是我幼時聽宮裡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