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你在做什麼!」
姜雁回尖叫,撲到薛鶴之的屍體,手中治癒術的亮光一瞬不停。
「他是你父親!他是你父親啊!」
女人聲嘶力竭的嘶吼響徹山頂,周身一瞬靈力暴亂。
然後,更尖利的:
「啊啊啊——」
靈力消散。
姜雁回跌坐在地,髮髻凌亂,面頰慘白無血色,鮮血順著手臂不住滑落。
身邊有人倒吸口涼氣:「薛師,家主竟然直接廢了她靈根?」
薛明川一理袖口,正氣凜然說:
「正是因為他是我父親,我才更有撥亂反正的義務。」
「我不能放任父親一錯再錯。若非父親行了歧路,我也不必擔薛家家主一職。」
他嘆氣,失望又痛心地看向姜雁回:「母親你怎可如此拎不清?」
「父親禪位後悔,借叔父之手栽贓於我,本身又對薛家犯下大過錯,這是愧對列祖列宗的罪人!您站在薛家罪人那邊,廢靈根都算輕的。」
一番話做足大義滅親之舉。
眾弟子面面相覷,一時沒人說話,連薛逸之都未出聲。
薛逸之又驚又駭,看面前的青年前所未有得陌生。
忽然有人趕來,在薛明川耳邊低語:「馭獸宗、合歡宗……來查後山的長老都在問什麼時候能放他們進來。」
這幾日,薛明川都以各式各樣的理由阻止他們進入後山。
可今日。
遠處悶雷滾滾。
薛明川抬眸看一眼笑說:「讓他們來吧。」
這些蒼蠅蚊蟻成日嘈嘈雜雜可鬧得人太心煩。
雷劫架勢如此兇猛。
又分兩次。
想必是他要大幅進階,就這雷劫的勢頭,沒準能一躍步入大乘期。
那就是離飛升僅一步之遙了。
還有誰能奈何薛家?
膽敢派人來管薛家的事,就要做好為之付出代價的準備。
他耳朵一動,察覺到後山薛鶴之慣用的甬道內有一絲異樣動靜,忽然笑:
「又有一個不自量力的。」
有天道偏袒,薛家註定會是唯一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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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虞菀菀不願意親自走這一遭。
可和薛明川對峙需要薛逸之。
旁人,她又不信賴將此事隨意託付。
甬道內很黑,她面前懸著的一點冰藍色靈火是唯一的亮光。
虞菀菀慢吞吞地沿薛鶴之說過的路線走,也不是很擔心。
戰力拉滿是這樣的。
窗外陣陣隱隱綽綽的雷聲,虞菀菀邊翻找著角落,邊問長明燈:
「這是雷劫還是就在打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