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旱魃那樣的惡妖你竟然一除就除那麼多。人能做好一件事就很了不起了。」
何況他還有張同樣偉大的臉。
虞菀菀想,幾乎用盡生平所學洋洋灑灑把他年少時誇了一頓。
說得口乾舌燥才停歇,卻忽地聽他說:「行。」
薛祈安起身淡道:「你別和我說,和他說去吧。」
「?」
什麼他不他的?那不就是他嗎?
虞菀菀一時給他這樣的反應弄糊塗了。
「你不是記得嗎?」她蹲他身邊問。
「嗯,師姐也記得啊。」薛祈安頷首,又像平日那樣好脾氣地彎彎眉眼,但顯然不太待見她。
她挪一點他挪一點。
半天了距離都沒拉近一毫。
「……」
「……」
面面相覷好一會兒,薛祈安忽地擰眉,看眼她又垂眸,徨然露出幾分困惑。
他為什麼會和她干一樣的蠢事?
「怎麼了?」虞菀菀正好開口,趁他不注意,悄悄摁住他的衣袖。
「沒事。」薛祈安低頭瞥了眼,不再去管,下頜無意識地繃緊。
他卻彎彎眉眼,笑得清風和煦:「和師姐無關。」
一盞茶轉瞬即逝。
七星變動,青龍歸位。
「就是現在!」
薛明川厲喝,揮轉手中寒霰劍,提氣率先襲向角宿對應的乾位。
數道凜光追隨其後。
整座岩洞忽地如玻璃匣子般龜裂,菱形碎片又在半空變動,化作無數透明蝴蝶翩躚。
好看歸好看,虞菀菀瞧眼薛明川凝重的神色,就曉得事情不對勁了。
可這段副本,書里也是沒有的。
虞菀菀並不曉得該怎麼做,收好薛明川借來攻擊的法器,開口問:「是有哪裡不妥當嗎?」
薛明川抿唇出聲:「如我所料不差的話,靈界內不只有兩道陣法,還有其他包括星盤在哪的陣中陣,所以破陣後我們所處環境才並未有任何變換。」
兩道陣法。
一道指方才困囿他們的陣,已破;另一道指孟章怡口中會摧毀物什的陣法。
那些蝴蝶並未飛遠,忽然向著他們足底,一隻接一隻前仆後繼。
觸底剎那,變成一塊透明磚瓦。在他們眼底,凝成條像玻璃鑄就的透明小路。
四周洞穴坍塌,如剝去層牆紙,露出兩側幽邃靜謐的黑暗。
他們好似立身在憑空多出的空間裡,周圍無聲,只頭頂圓形星盤愈發亮爍。
薛明川這樣的神情有瞬眼熟。
很像他剛才往井底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