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時憶的心情愈發煩躁,但理智讓她第一時間與科拉進行溝通,光憑築路的一面之詞還不能確定父親的計劃,只有通過科拉的確認才能理解到父親的用意。
科拉倒也坦然,面對時憶的質問都一一進行解答。
「原本試作型就是為了學生們而研發的,採用的數據也是基於學生提供的,這也是為什麼一定要原來的人來進行測試。這就是你父親的用意,他是純粹的科學家,對於學生們和機體的安危,他似乎並沒有放在第一位。」
時憶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但依舊感到心裡涼了一半,和在學院裡的小打小鬧不同,這下他們可是確確實實要到前線去面對未知的敵人,稍有不慎可能就會丟掉性命,這個研究一定要這麼限制測試人員嗎?
「而且,有時憶你帶領的話,學生們也能發揮出更高的實力,他是這麼認為的,他對你有著極高的期待,不僅僅是在駕駛能力上......」
後面科拉說了什麼時憶也沒心思聽了,她從未感覺到這個擔子如此之沉重,一瞬間就有好幾條人命壓在自己的背上。
她感覺呼吸困難,迫切地想要和什麼人訴說自己的痛苦,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該跟誰去傾訴,又該從何說起呢?
就算是遲鈍如時憶,也清晰明白自己有著一個亂七八糟的過去,活著基本就是為了完成父親的心愿罷了,她從未試過為自己而活。
逃跑吧,時憶。
時憶心裡有一個聲音這麼說道。
只要跑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就可以甩下這些無用的包袱,過上瀟灑快樂的生活了。
但是,我又該為了什麼而生存呢?
時憶看著窗外的雪花飄過,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她還什麼都沒有找到。
一天後,莉竹送來了會面的地點和具體時間,他們還沒有完全解除對時憶的管控,作為築路的秘書,莉竹接到了命令,她必須寸步不離跟在時憶的身旁,以防時憶變卦,或者對學生們造成不好的影響。
時憶也不知道築路這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就連過來換藥的護士都知道莉竹不喜歡時憶,偏偏築路卻又安排她來每天照看。
莉竹也不像過去那樣對時憶冷嘲熱諷,她每天對時憶進行日常的檢查,有的時候會詢問時憶的訓練計劃,又會問學生們的個性,所有一切都基於公事公辦。時憶也不在意,問什麼她答什麼便是了。
會面的地點定在了學院裡,聽莉竹說原本軍方想要徵用這一塊地,但是由於唐述和科拉的努力,使得徵用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