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時憶做好心理準備,一陣凌亂無序的、刺耳的、讓人無法理解的尖嘯聲從空中傳來。
她再次抬頭看去,瞬間腦海里只有一個答案。
「流星正在飛過來。」
她無法想像發生了什麼,所有的細胞正在思考眼前的景象,時憶想要走上前去查看,卻被一股天然的恐懼所控制。
數十道光正在從空中飛來,她沒辦法看清那是什麼光,或許是軍隊派來的兵器,他們是來把杜諾帶走的,或者把其他人給帶走,又或者說是有隕石什麼的將要降落到這裡來,雖然時憶不信鬼神,但倘若她相信的話,也有可能是天使從天堂降臨——總之,她沒有辦法從肉眼進行判斷飛來的是什麼。
時憶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呆滯地站在外面,看著這些光越來越接近,最後那些刺耳的尖嘯聲漸漸消失。
強烈的衝擊和震撼讓時憶久久不能回神,她發現自己的雙手變得冰涼,手心卻滿是汗水,滑得抓不住任何東西。
她回頭看了一眼宴會廳的門縫,裡面依舊在奏樂,學生們正在抱在一起嬉笑,沒錯,他們還在慶祝新年的到來,全然不知外面發生了怎樣詭異的事情。
裡面的溫暖讓時憶的理智瞬間回籠,她搖了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下來,如果是隕石的話,完全足夠把學院夷為平地,從它們的飛行軌道來看,極大可能會落在學院上。
就算不是隕石,這樣明顯直接衝著學院而來的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帶著善意。不過轉念一想,要是真有什麼威脅的話,軍隊應該早就採取行動,而不是會眼睜睜看著它們襲來。
不過時憶向來信奉依賴他人不如依賴自己這一信條,她思索再三,雖然由她來說這件事有點怪異,但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這些小事了,時憶深吸了一口氣,她轉身用力推開宴會廳的大門,目光直指台上的杜諾。
對於她的突然來訪,杜諾顯然有些驚訝,他喝得有些半醉了,此刻手裡還拿著酒杯,葡萄酒在酒杯里就像是鮮血。
學生們也有些震驚,他們停下了嬉笑,目光聚焦在已經被革職的時憶身上。
畢竟現在他們更好奇時憶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杜諾說,是抱怨?還是報仇?沒有人願意放過這麼一個近距離看好戲的機會。
時憶快步走向中央,她能感覺自己的腳正踏在柔軟的地毯上,讓她重心不穩,她的表情僵硬得能嚇退想要接近的人,那些黑衣人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沒有再接近。
「哎呀,這不是時憶小姐嗎?是來參加宴會的嗎?」杜諾很快恢復了理智,他停留在台上,等待時憶的到來,眼裡卻是掩飾不住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