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了學院的北部最後一個站點後,時憶抬頭看了一眼這裡的景色,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這個學院出乎意料地龐大。
時憶也不急著進去研究室,在樹林附近逛了一圈,鳥兒正喧鬧地鳴叫著,面對陌生的時憶也毫無畏懼。
她想起紀從送給自己的乾花,那漂亮的花朵被她放在了桌子上,每每她備課的時候都能看到花朵。
或許紀從現在也在照顧著花園裡的每一株植物,為它們精心地剪下細枝,為它們耐心拔除雜草,只為了新的花朵盛開。
穿越那隱蔽的小路,樹林也逐漸變得稀疏,在樹林的深處坐落著用鋼鐵圍牆包圍的研究室,圍牆太高,時憶什麼都看不見。
時憶來到正門核驗身份,在儀器掃描了時憶的面部和虹膜後,大門緩緩地打開,大門的背後即是白色為主的長長的走廊,頭頂是通風管道和冰冷的白熾燈,一股冷風從走廊的盡頭吹來。
面對父親的這點裝修品味,時憶是再熟悉不過,她沉下心來走進去,她的鞋跟在地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因為太過於安靜,甚至產生了回聲。
約莫走了有十來分鐘,走廊到達了盡頭,這次的身份核驗需要時憶把手掌放在儀器上進行掃描。
同樣非常順利的,時憶通過了核驗,在大門的另一側,空曠巨大的空間映入眼帘。
父親正在密布的線路之中,他手裡拿著便攜電腦不斷敲打鍵盤,嘴裡念念有詞,儘管聽到了時憶的腳步聲他依然沒有抬起頭來。
時憶有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和父親相處,他向來不在意時憶的存在,只有當時憶登上駕駛艙的時候,父親才會正眼看向自己。
不為研究做點什麼的話,她將永遠失去世上這唯一的愛。
「研究怎麼樣了?」她走到父親身邊,小心翼翼地蹲了下來,那些密密麻麻的線路看得她頭皮發麻。
「......」父親一言不發,時憶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但她有足夠的耐心,或許已經習慣了父親如此對待,因此時憶站了起來,隨手把玩放在桌面上的一個小儀器。
看樣子是一個用來計時的小玩意,父親偶爾會為了拓展思路做一些小發明,時憶撫摸了一下計時器,製作的痕跡還很新,看樣子現在父親的研究陷入了困境。
另一個陌生的腳步聲從房間的內部傳來,時憶頓時起了警惕心,研究室按理說不應該有第三個人,難道會是唐述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從聲音聽著像是一個體重較輕的成年人,腳步沉穩,走起路來不驕不躁。
時憶盯著那聲音的來處,直到它的主人出現。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穿著長袍從遠方而來,他面帶笑容,容貌看上去有著讓人莫名信任的神奇特質。
他看上去已步入老年,但依舊精神抖擻,脊背挺直,背著手向時憶走來。
「時憶已經長大了啊。」他呵呵笑了起來,時憶原本的警惕心被輕鬆化解,她有些疑惑地看向老者,按理說,他不應該會認識時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