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起手,目光冷淡地看著爆爆跟他親昵:「你最好是洗個澡,家政間有烘乾機,還有……希望你在我起床之前離開。」
一人一貓注視著她把臥室門關上,聞楝撓了撓爆爆的小腦瓜子,良久之後轉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水很熱,失溫的身體在慢慢恢復知覺,冷冷熱熱的體感在身體裡竄動,一旁扔著白色的浴袍也許是提前準備,他走到客廳,沙發上的抱枕和薄毯也是他今天晚上的歸宿。
爆爆臥在沙發扶手等他。
聞楝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摸摸爆爆的腦袋:「爆爆。」
依然是好久不見,後來他們都長大了,聞楝還記得以前爆爆在他房間裡跑酷,半夜從衣櫃頂端砸到他身上,把他鬧得雞犬不寧,如今爆爆也從一隻調皮的小貓咪變成安靜嗜睡的大貓,眯著玻璃珠子似的異瞳,溫順地蜷著尾巴趴在他懷裡。
它已經從「爆爆」變成了「抱抱」。
那個晚上爆爆陪著聞楝睡在沙發。
天還沒亮的時候,爆爆搖著尾巴鑽進了趙星茴的房間,她躺在床上近乎整夜失眠,很快在爆爆的喵喵聲里睜開了眼。
爆爆扒拉著被子,一個勁地衝著趙星茴叫。
半響之後趙星茴才下床,跟著爆爆走出了房間。
睡在沙發里的男人半蜷著身體,安靜沉默地裹著薄毯,遲遲沒有在趙星茴的腳步聲中睜開眼睛,等趙星茴走到面前才看出蹊蹺——聞楝雙眼緊閉,通紅的臉色和蒼白乾裂的薄唇。
「聞楝?」她站在旁側,伸腳踢踢沙發,「聞楝。」
一開始其實沒打算要睡,只是身體的狀態漸漸不對勁,倒在沙發閉上了眼睛,聞楝潛意識裡知道有人喊他,兩道眉棱越發深皺,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滾動,努力掙扎卻始終沒有睜開眼。
樓下站了那麼久,淋了大半夜的冷雨,生病是他活該。
他怎麼樣都是活該。
趙星茴皺著秀眉,仰頭煩悶地嘆了口氣。
她不情不願地去找藥箱,只翻出一盒退燒藥,把水杯和藥片遞在茶几,扔過去一個抱枕:「起來吃藥。」
抱枕掉落地板,聞楝紋絲不動。
「餵——」她很不爽地抱起手,嗓音不悅,「別裝死,起來吃藥,或者去醫院,別死在我這裡。」